梁女官想了想道:“之前郭小姐曾今說過,清平侯夫人和那臨安公主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怕是早已勾結了起來,清平侯夫人雖然囂張跋扈,可與她有仇的的是郭府,是齊國公,可她為什麼拼了命的想要殺郭小姐?這其中必定有臨安公主的授意。”
郭惠妃顯然十分贊同這個說法,她微微嘆息了一下,慢慢地道:“是啊,若無萬全的把握,她是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的,現在我該怎麼做才好呢?”
梁女官仔細地思慮了一番,抬起頭道:“娘娘,依照奴婢看,此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郭惠妃看了她一眼道:“你說說看。”
梁女官認真地道:“既然清平侯夫人能用此事來威脅娘娘,那咱們為何不效仿之?她不是很寶貝自己的女兒溫歌嗎?咱們為何不把她拘了來?還怕她不聽話嗎?”
郭惠妃笑著搖了搖頭,面容之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芒:“你還不瞭解我這個姐姐,她雖然囂張跋扈了些,但並不是沒有腦子的人,依我看,那天來大鬧一場,她分明是要給嘉兒留下一個愚蠢跋扈的印象……如今她既然拿了這件事情來威脅我,必定不會毫無準備,只怕還沒有等咱們的人拿住那溫歌,這件事情就已經傳得人盡皆知,到時候我真不知道如何面對兄長,面對母親,面對郭家的列祖列宗,若是因為我一個人的過去,造成整個郭家的顛覆,我就是死,也難以贖清自己的罪過了。”
梁女官聽到這裡,便明白郭惠妃早已經把這件事情想得很通透了,只是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決心,她垂下頭,心中不免想到,娘娘此回若是殺了真的郭嘉,那將來郭夫人必定徹底和娘娘翻臉,靜王殿下也會徹底失去郭家的支援,怎麼看得到好處的都會是清平侯夫人和臨安公主,真正遭殃、會落到眾叛親離的就是郭惠妃啊!她向來忠心耿耿,想到這裡突然跪倒道:“娘娘,您下不了決心!不如讓奴婢做這件事!”
郭惠妃嚇了一跳,連忙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梁女官咬牙道:“娘娘是個善良之人,但也該明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道理!若是將來郭夫人知道了此事,娘娘大可必推到奴婢的身上,就說奴婢受到了清平侯夫人的收買,才會做出此等的事,害了郭小姐,郭夫人得知,想必也不會如何怪罪娘娘,靜王殿下也不會受到牽連,此事還是由奴婢去做吧!”
郭惠妃聞聽此言,面色不禁一變,她呵斥道:“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你不必多管。”
梁女官聽聞,眉頭微蹙道:“娘娘!”
此刻郭惠妃卻不想再說下去,她做了手勢示意對方不必再提,淡淡地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是想在外面多留一會兒,剛才我們所說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許向外透露。”
梁女官不禁淚流滿面,低聲地道:“是!”說著她起身離去,卻不禁回過頭來又看向郭惠妃的背影,眼中的淚水不禁滾滾地落下。恰在此刻,卻突然聽到有人道:“梁女官,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傷心事嗎?”
梁女官吃了一驚,猛地回頭,卻發現郭夫人言笑晏晏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嚇了一跳,趕緊擦了淚水道:“原來是郭夫人,奴婢沒事,不過是小蟲子飛迷了眼睛,奴婢這就去稟報惠妃娘娘您來了。”
郭夫人抬起了手道:“不必了,我自己去找她就是。”說著,她已經向郭惠妃走去。
看到郭夫人的背影,不知為什麼,梁女官的身上感覺到了一陣的冰寒,若是娘娘最終決定殺了那郭小姐,郭夫人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她是這樣疼愛自己的女兒啊,梁女官不敢再想下去,提著裙襬,躡手躡腳地退了下去。
郭夫人還沒有靠近,便聽到夜風之中傳來郭惠妃嘆息之聲,她不禁黛眉微蹙道:“惠妃娘娘有什麼心事嗎?”
郭惠妃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