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息一聲:“娘娘,請恕嘉兒多嘴,在宮中想要縱火這絕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出來的,縱然外因娘娘可以不顧,可是內患可一定要清乾淨,否則這樣的事情還會再次發生。”在她看來,此次失火,必定是裡應外合。
郭惠妃一愣,抬起頭來看著李未央,神情之中有了一絲訝異:“你是說,這宮中有內奸嗎?”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娘娘,若是沒有人接應,對方又怎麼會這麼容易在你的宮中縱火呢?靜王殿下明明在宮外安排了人手保護,為什麼事發的時候誰都來不及幫助,自然是一切部署早被人洩露了出去。”
郭惠妃其實也一直在懷疑,只是她實在不忍心,神情之中難免有了三分的落莫:“是啊,我只是不敢相信,這些人都跟了我許多年,難道連她們都會背叛我嗎?”
南康公主眨了眨眼睛,面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母妃,若是真的有內奸,那又會是誰呢?”
李未央眸子裡淡淡的,聲音有些不經意,看著對方道:“南康公主,除了娘娘之外,誰還可以驅使宮裡的宮女和太監呢?”
南康公主心頭就是一跳,下意識地道:“難道是梁女官?這宮中只有她可以進出自由,還能驅使其他人。”她這話剛剛說完,隨即便不安地轉頭看向了郭惠妃,郭惠妃的神情之中有一絲怔愣。
南康公主第一次懷疑梁女官,她想著出事之後梁女官匆匆趕來,神情異樣,關懷的不是娘娘能否甦醒,居然是宮中還有多少人活了下來,如果這樣懷疑,她可能是怕有人瞧見了什麼,故意殺人滅口……
郭夫人卻覺得不可能,道:“嘉兒,你沒有證據可不要隨便亂說,梁女官可是當初你姑姑的陪嫁婢女,她們有十多年的情份,若說是旁人背叛了娘娘我還可以相信,可若是連梁女官都背叛娘娘,實在是叫我難以相信。”
李未央神情卻是十分淡漠,對於郭惠妃來說,梁女官陪伴她多年,可以說是她的心腹,她對對方十分相信,不肯懷疑對方也是人之常情。就像有一天,若是有人告訴她,自己身邊的趙月背叛了她,她也很難信任,只不過尋常的宮女太監在惠妃的宮中不可能來去自如,更加不可能隨隨便便有機會動手腳。所以李未央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娘娘,那一場大火中,除了您之外還有誰逃出來了?”
郭惠妃心頭一跳,心口好似被冷風吹過,透出難以抑制的冰涼:“元英衝進去救了我,其他的二十來個宮女和太監全都葬身火海,基本沒有活口……只有梁女官——”她的話說到這裡,面上卻突然籠罩了一層寒霜,此刻她已經不能否認梁女官可以說是最有嫌疑的,要不然其他人都死了,為什麼唯獨她還活著呢?
世界上哪裡有這麼多巧合和幸運?事情發生過後,元英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都在告訴郭惠妃此事另有蹊蹺。
李未央目光冰冷地道:“這件事情縱然不去追究那幕後黑手的責任,娘娘身邊的隱患也必須清除乾淨,這梁女官……只怕娘娘不能留了。”
郭惠妃抬起眸子看著李未央,良久都說不出一句,最後她才終於點頭道:“來人,請梁女官進來。”
梁女官重新走上大殿,她瞧見其餘三人面色都是十分凝重,和剛才的神情完全不同,心頭一冷,面上卻是一派自然,只是恭敬地行禮,道:“娘娘,奴婢已經將藥重新熱了一遍,是不是現在就請娘娘服藥。”
郭惠妃看著梁女官,神色露出一絲漠然:“昨日失火的時候,你在何處?”
梁女官一愣,隨即便露出惶恐的神情道:“娘娘怎麼忘了,奴婢在宮殿失火的時候是奉娘娘的命令去御膳房換膳食去了,回來的時候就瞧見出事了,都是奴婢的過錯,最危險的時候沒能陪伴在娘娘身邊。”
郭惠妃冷冷地一笑道:“是啊,御膳房做來的那一道翡翠蝦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