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看咱們是不是另做打算?”
元烈目光幽深地注視著暗藍色的天空:“王公子,咱們能做的只有等待。”
王季心中焦慮道:“殿下,時間一長,我們的船隻很容易被大曆發現,還是放棄回去吧。”
現在放棄等於功虧一簣,元烈搖了搖頭:“不,再等半個時辰!”說完,他命令所有小船藏入旁邊的蘆葦叢中,暗暗觀察著天氣的變化。隨著雨水不斷落下來,好脾氣的王季都要爆發了。他跟著祖父父親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元烈這麼冒險的打法。一個不好,這所有人的性命都要歇在這裡!他恨不得抓住元烈的脖子死命搖醒這個自命不凡的傢伙,打仗不是兒戲,不是你想要西風就有西風的,你憑什麼這麼自信!但是他不能,因為對方是地位高貴的皇室成員,而且還是個武功遠勝自己的強者,他只能站在船頭目光焦慮地盯著天空。
也許是元烈說的天道真的發揮了作用,半個時辰之後,雨水居然漸漸的緩了,風勁卻一直未歇,幾乎在船艙內就能聽到那呼呼之聲。想來是強勁的西風將落雨的烏雲吹散了去,雨越來越小,漸漸消失不見。
王季吃驚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元烈走出船艙,冷聲道:“可以動手了。”
二十艘火船悄然啟航,帆風水順,眼看著就到了大曆藏糧之處,這時已經夜深,大曆負責守衛的衛士原本也是設下重重防衛,但看見一夜相安無事,又是暴雨傾盆,為了躲避風雨,他們只放了些人留守,放心大膽的在船艙內蒙頭大睡。
火船抵達糧船十米處,元烈下令船上兵士用火箭、鐵鉤各自放起火來,接著將二十艘火船上全部衝向對方的船,那些火船上皆有硫磺、煙硝、地雷、火炮、蘆葦、乾柴這些易燃之物,很快火見火的燒起來,再加上西風助了火勢,一下子燒紅了半邊天。而此時,包括元烈、王季在內的所有人已經跳入河水向岸邊游去。
大曆守船的將領張耀聞聽火起,匆忙披了衣服出來看。只看見呼呼風聲中,河邊的糧船火勢蔓延,宛如一條張牙舞爪的火龍。他一時惱怒,披甲上馬,帶人察看究竟。可惜剛衝到岸邊,卻在火光之中見到一隊人馬攔路。當頭一人面容在火光之下顯得尤為俊美,卻是渾身*的,眼角帶煞,笑容冷酷,正是旭王元烈。
張耀倉促抽出長劍向元烈而去,不及三個回合就被元烈一劍刺穿咽喉,栽倒在地,一命嗚呼。而跟在元烈身後隨行的護衛,也是如狼似虎,很快搶入對方隊伍中橫挑豎劈。剛剛醒來的大曆將士見主將被殺,又見來人兇狠,忙不迭地下令退去,而那些沒有來得及逃走計程車兵很快被殺的乾乾淨淨。
元烈毫無廉恥之心的搶了張耀戰馬,並且又命令士兵放起火來,燒了大曆屯在這裡的全部軍需輜重,火光之中,元烈命人有秩序地快速退回到河邊。王季早已望眼欲穿,見他安全返回才鬆了一口氣,指揮他們登上原本準備好、掛在火船後頭的小舟而去。
一夜之間,大曆的糧草、輜重都化為灰燼,上百艘運糧舟船也被焚燬,再想像從前那樣從水陸運輸糧草是斷不可能了。拓跋玉聞聽訊息之後,一時惱怒萬分。將負責看守的副將高華下令推出去斬首。可是殺人是沒用的,現在他最好獲得糧草的方法已然被毀,那百艘的糧船是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內造好,更加無法立刻從國內徵集。他心中一時難以忍耐怒火,而此時跟他同來的朝臣們也焦急起來,群言洶洶,非要向越西上和書就此罷戰。
娉婷忍不住進言道:“陛下,您看見了嗎?眾朝臣和將士日夜思歸,如此耽擱下去恐怕要鬧出事來,現在咱們在這裡進不能進、退不能退,是何等危險的事!若是後方再發生什麼變故,陛下,到時候您該怎麼辦呢?”
娉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康蘭德上前道:“娘娘,打仗不是兒戲,你是後宮之人,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