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還沒離開,光是這般想想,朕都覺著捨不得。”而後捧起杜芷書的臉頰,低下頭,吻向杜芷書的唇瓣。
不似以前的攻城略地,這一回重光帝極盡溫柔,只是在她的唇瓣上輾轉輕吻,默默訴說著他的不捨,杜芷書也配合地回吻著,亦述說著她的不捨。
許久,雙唇才漸漸分開,重光帝的額頭抵著杜芷書的,他嘆息一聲:“一個月太長了,等朕半個月,只半個月!”
“陛下再不走,臣妾怕是等會就不願放手了。”杜芷書淺淺說著。
這一聲暖暖飄進重光帝心裡,只覺得溫暖無比,卻又有幾分辛酸,遂安慰著:“等事情結束,皇后再不用放開朕的手了。”
說完,重光帝鬆開了懷抱,轉身,將桌上茶盞用力摔碎,並一袖子掃落桌上書籍,看著一片狼藉的地面,笑道:“你猜,等會秋蟬進來,是不是又要罵朕?”
如重光帝所言,秋蟬見著重光帝滿臉怒容地離開皇后的寢殿,又想起剛剛房裡傳來的噼噼啪啪的聲音,心中擔憂,趕緊跑進屋子探看,卻見了一地狼藉,便是氣急:“怎麼回事,陛下朝娘娘發火了?看來外間傳言竟是真的,陛下,陛下當真變了心!”
杜芷書卻是揉了揉太陽穴,只道:“讓人趕緊收撿了地上,本宮有些累了,先去休息。”
秋蟬以為杜芷書是被氣著了,心中也為娘娘感到難過,都說伴君如伴虎,這後宮中果然是不會有一生獨寵的!
…
陛下昨夜怒氣騰騰離開錦榮殿的訊息霎時傳遍了後宮,自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杜太后原本是想親自查探許美人的案子,不管有沒有證據,她都得變出證據證明杜芷書清白,可偏偏陛下讓江子期來審理這一宗內宮命案,是以到如今還沒個結果出來,但矛頭直指皇后。
對於江子期這個人,杜家本就不抱希望,當初安陽侯府的那一出鬧劇,怕也和他拖不得關係,以前一直以為他是陛下的人,但如今愈看,愈覺得他有心偏幫李家……
除開杜太后,張太后和李昭儀卻是高興得很,可惜,即便心中高興,張太后還是沒有熬過病魔的折磨,據說是前日起夜時摔了一跤,之後在床上昏迷不醒,藥石無靈,陛下每日下了朝便去慈安宮守在張太后床前,一連幾日,才是喚得張太后睜眼。
然而這一回光返照不過撐了一個下午,夜裡,張太后便與世長辭,慈安宮內哭倒一片,杜芷書站在慈安宮外,面上亦是悲慼。
張太后重病,她其實來看過幾次張太后,卻都被拒之門外,如今聽見喪鐘敲響,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即便張太后生前待她極為苛刻,但終歸是陛下生母,陛下嘴上不說,心中其實很敬愛自己的母親,如今張太后過世,她多希望自己可以在陛下身邊,將她的肩膀借給陛下,陪著他靜靜地哀傷……
然而出乎意料的,拜祭了太后的靈柩,陛下竟開口讓杜芷書留下為太后守靈。大梁的規矩,長輩過世,長子長媳必須守靈一夜,杜太后只重光帝一個兒子,自然要守在靈前,而杜芷書一日沒有被廢,一日便是重光帝的妻,自然也要陪著陛下一同守靈,可杜芷書以為太后並不喜歡自己,陛下或許不會留她,卻不想。。。。。。
滿堂素縞,重光帝和杜芷書一身麻衣孝服,跪在靈前,杜芷書能明顯感覺到一道恨意的目光,元妃和蘇美人落得今日下場,確實與她有關,但難得的是,蘇美人眼中竟是平靜無波,她年紀雖輕,卻比元妃心胸更加豁達,杜芷書自問自己都做不到,不禁對這個不滿十六歲的姑娘很是佩服,想著日後若有機會,倒是希望尋個法子讓蘇美人換個身份出宮去。
直至深夜,陛下讓所有宮人都退開後,才是緩緩將頭埋在杜芷書肩上,杜芷書沒有動作,靜靜撐著陛下。感覺到肩頭有些微的溼意,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