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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保持著原有的靜姿,運用著她靈活的一雙眼睛,觀察著這個堪稱神秘的人。

方才夢境猶斷。那是一個令人喜悅的夢,她夢見漢王高煦終究知難而退,父親無恙而歸,君無忌與自己共結連理,馳馬天山……這時,她便是帶著那一脈未了的喜悅之情,靜靜地默看著他。

夕陽已沉,天色正黯,不知不覺裡像是又過了一天,明滅的火光搖晃著君無忌碩壯的背影,這一霎卻是逼真的,逼真到只有“他”和“我”,多麼寶貴值得珍惜的一刻。

她寧願只是這麼靜靜地看著他,讓意識的遐想,來彌補現實的殘缺。然而,當眼睛睜開的時候,人已來到了現實之中,除非一直是在睡夢裡,便無能排除現實的左右。

壁火熊熊,其間更似烹煮著什麼,食物的香氣,早已充斥室內,一經入鼻,便自萬難捱住腹內的飢餓,她卻留戀著這一霎的遐想與寧靜。君無忌卻似有所覺察的轉過臉來。

“啊,你原來已經醒了。”

春若水點了一下頭,臉上帶著微微的笑。

君無忌霍地站起,走過來,“來,讓我瞧瞧。”說時便自揭動她身上的皮裘。春若水一時大感羞迫,心裡一驚,一雙手死死地抱著身上皮裘不讓他掀開。

“你……幹什麼?”

君無忌怔了一怔,才自警覺,不禁一笑道:“我是說你的傷怎麼樣了,不讓我看?”

春若水這才轉過念來,伸手摸摸身上,原來穿的有衣裳,想想也是多餘,就連這身衣裳,還是他給穿上去的,又何必多此一舉?

其實這已是第二次了,前次為飛鼠所傷,昏迷之中,也是對方為自己醫療包紮,由此看來與他真是宿緣深厚,卻又為何偏偏……

似羞略窘,她自個兒揭開了身上皮裘,那雙眼睛,簡直不敢與對方接觸,徑自轉向一邊,一顆心卻是通通跳動得那麼厲害。

想象中,一番脫衣解帶,裸裎袒露在所難免,雖說對方為自己私心默許是惟一至愛之人,到底人前露體,實生平從未有過的羞窘之事,真恨不能自己再昏死一次,眼不見,心也不羞的好。心裡胡亂地這麼想著,一雙眼睛越加不敢瞧上對方一眼。

但她卻是猜錯了。君無忌並沒有脫下她身上那一襲薄薄的單衣,只用手輕輕觸控了一下她經過包紮的傷處,說道:“很好,再有三天,就可以如意行動了!”隨即為她重新蓋好,退後坐下。

春若水這才敢緩緩轉過臉來瞧著他,眸子裡充滿了感情,也就是這些小地方,對方這個人,一寸寸地佔據了自己整個的心,等到發覺時,感情的陰影,卻已蔚成蒼蒼巨樹,這時刻除卻了對方這個“冤家”,便再也容不得第二個人了。

看著他,她真有無限感慨,正由於自忖著欠他太多,無以為報,才想到了以身相許,無如平白無故地卻又殺出了個漢王爺,這個人的出現,連帶著種種原因,造成了“不得不如此”的現在趨勢,正是“吹皺一池春水”.想想真是好無來由.令人無可奈何。

“你覺著怎麼樣,叮好些了?”

倒是這句話.使得她悚然一驚,這些日子以來,為了自己婚事,彷彿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有些神魂顛倒,較之從前,判若兩人。

在君無忌一片純情的目光裡,她真有說不出的慚愧,一個女孩子為自己的婚事而神傷,已是難以告人,若是被迫表態,直吐非君莫屬,更是萬難啟齒。然而,眼前無疑是最佳良機,病榻相對,再無外人,舍了這個機會,往後怕是再也沒有了。

“這是你第二次救了我,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那就什麼也別說!”一面說,君無忌把一個棉墊,墊向石壁,輕輕扶她坐起來說:

“先吃些東西,有話等會再說。”

春若水笑著說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