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轉念,就大概知道了對方的打算。 看來對方不僅是想要重演“百子歸宗”,而且還要推陳出新,做到超越前輩。 他準備了七十五具屍童,但剩下的另外二十五個,卻是活生生的孩童。 但是這些孩子同樣被對方做了手腳,只要他們跟著其他屍童衝入喜園完成“百子歸宗”,那麼這些孩子體內的手段就會立即發作,在瞬間變成一具陰屍。 這種手法,哪怕是對於一些煉屍的行家來說,也是極難做到的,對方露這一手,明顯是為了炫技。 “你居然能找到這裡來,不錯啊!”那青年嘎嘎笑了起來,嘴角幾乎咧到了耳後根,“不過你打擾了我的工作,那就只能讓你去死。” 這“死”字剛出一出口,一道黑影從他身後掠出,朝我疾撲而來,快若閃電! 那赫然是一個八九歲左右的男童,臉上滿是橫七豎八的猙獰傷口,嘴唇烏黑,雙目灰白,赫然是一具屍童! 不過這具屍童,很顯然跟之前見到的都不一樣,屍氣內斂,幾乎不易察覺,而且速度奇快,眨眼間就已經撲到了我面前。 這應該就是對方養的寶屍了。 梅城那十三名被害死的孩童,包括白遠橋大師的孫兒,脖頸上都留著一個小小的漆黑掌印,應該就是被眼前這隻寶屍給害死的。 我心中動念,人卻是站在原地不閃不避。 就當那屍童即將撲到之際,一道身影鬼魅般疾衝而至,筆直地撞在對方身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在這電光石火間趕至的,正是楊天寶! 對方那屍童被楊天寶撞中胸口,仰頭倒飛了出去,楊天寶落在地上,身形彈起,疾追而上。 那屍童撞在管道上,發出咣的一聲,忽地向右側一閃,避開了楊天寶踏下的一腳。 雙方你來我往,瞬間打成了一團。 二者速度都是奇快,但那屍童的身法更加陰柔詭譎,變化莫測,反觀楊天寶,則是更多的是直來直去,橫衝直撞。 雙方一時間棋逢對手,都得難解難分,倒是那周邊的管道卻是遭了殃,一旦被他們磕到碰到,頓時嘎吱一聲變了形。 “你也是煉屍術士?”那青年詫異地從楊天寶二人身上收回目光,衝我上下打量,“沒想到還有同行能養出這樣厲害的屍童。” “你的屍童就一般了。”我點了下頭。 那青年眉頭一豎,嘴巴咧開,露出陰惻惻的笑容,“看你是同行,本想饒你一命,誰讓你這麼不識抬舉!” 我捂著鼻子,厭惡地皺眉道,“你也配?藏在下水道煉屍的同行,我還是頭一回見。” 那青年笑容一僵,眼睛微微一眯,陰森森地站了起來。 “百子歸宗?”我掃了一眼地上立著的那些個孩童。 “你還知道百子歸宗?”那青年目光閃爍,臉上露出了一絲亢奮之色,滿臉期待地問,“怎麼樣,這可是煉屍的藝術!” “都什麼年代了,還搞百子歸宗這一套,老掉牙的東西。”我搖搖頭,對此嗤之以鼻。 “你說什麼?”那青年上一秒還在笑著,下一秒就臉色鐵青,目光猙獰。 “你放出去的那些屍童,早就被截下了,你不知道麼?就你這點水平,怎麼做的煉屍術士?”我鄙夷地道。 那青年的臉色又青了幾分。 其實作為煉屍術士,跟自己所煉的寶屍之間,聯絡自然是十分緊密,一旦寶屍出了什麼變故,立即就能知道。 可那些個屍童,只不過是對方隨手煉製的,只是用來完成百子歸宗而已,跟精心煉製的寶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這人既然要以這種方式在梅城一鳴驚人,顯然是心高氣傲之輩,又哪裡忍受得了? 就在這時,只聽到咣的一聲,對方的屍童倒頭撞在一根管道上,將那管道撞得凹了進去,楊天寶閃電般疾衝而至。 這回那屍童卻是沒能躲開,剛剛想要閃避,就被楊天寶撞個正著,咣噹一聲,被撞得陷進了管道之中。 不等那屍童掙脫,楊天寶雙手鎖住對方的手腕,咔嚓一聲,將其雙臂掰斷。 那青年大吃一驚,身形一閃,就要趕過去相救。 我等的正是這個時機,眼見他離開了那些個孩童,立即身影一晃,搶身而上。 就在這時,那青年忽地露出一絲獰笑,左手掐訣,朝著地上一指。 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