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陶晚晶主動拉開她和齋藤涼子的距離,她一點也不希望院長真的被她凍壞了。
“你好。”凌睿唐微微點個頭,以前他因有興趣,自行學習了日文,在這正好派上用場,他伸出手以純正的日文說道,“我是凌睿唐。”
齋藤涼子的笑容裡盈滿了溫暖,幾乎令人不得不喜歡上這個仍儲存著赤子之心的婦人,她熱情地用力回握了凌睿唐的大手,“幸會,我是這間育幼院裡永不畢業的老頑童,我叫齋藤涼子。”
凌睿唐無法不對她報以微笑,如果晚晶的善良是由於齋藤涼子的性格潛移默化的話,他一點也不懷疑為什麼晚晶仍會如此的單純。
他從來沒有看過晚晶這麼快樂的模樣,雖然她的雪女身分讓她不能靠近那些孩子,和他們玩成一團,但他仍看得出她的眼裡充滿了溫柔的笑意,靜靜地待在一旁看著所有玩樂的人。
院裡約有二十幾個孩子,好動得活像動物園裡的猴子,他們臉上的笑容蓋過了每個人身後悲慘的身世,笑鬧的直到夜深才肯聽話地回到大通鋪睡覺,而他對這裡的感覺,只有源源不盡的溫暖。
這個育幼院彷彿就像被人間遺落的樂園,人性中光輝的一面在這裡幾乎表露無遺,讓人無法想像這世上還有其他的罪惡存在,就算外頭的天氣如何嚴寒,木屋裡的人心卻都是溫暖的。他慶幸晚晶能在這種地方長大,而不是他看過的其他冰冷的育幼院,他能完全瞭解她離開後自覺性地存錢,就是為了保往這一塊溫暖的土地。
“還沒睡嗎?”齋藤涼子笑盈盈地端著一壺茶出現在地面前,關懷地問道,“時間很晚了,你不累嗎?還是這裡的天氣太冷,你冷得睡不著?”
“齋藤院長。”凌睿唐微笑地望著在他旁邊席地坐下來的齋藤涼子,“你不也是?照顧這些孩子很累吧?”
齋藤涼子哈哈大笑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有什麼累的,我看倒是那些非得陪我玩的孩子累才對。”她眼鏡下的眼睛直直地打量著他,數十年的人生經驗,讓她看得出這個男人似乎和晚晶沒有朋友那般的單純,在晚晶瞅著孩子們遊玩的同時,這個男人的視線也離不開晚晶的身上。
她停下笑聲,眼神轉為嚴肅,“你是認真的吧?”她看得出他對晚晶的情意,但是晚晶也是她最為不捨的孩子,晚晶太過純善了,一但晚晶付出後便是全心全意,根本禁不起人的傷害。她虧欠晚晶實在太多了,連這麼巨大的金額,都是晚晶在異地刻苦節省下來的。
他對晚晶的感覺已經到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的地步嗎?凌睿唐頓了一下,緩緩地從嘴角泛出一個微笑,眼底不由得盛滿柔情,“當然。”他明白齋藤院長已經瞧出了他們之間的端倪,或許玩心甚重的齋藤院長並不如她外表那般嘻嘻哈哈,在她心底有著明眼人的銳利。
“你知道……”齋藤涼子猶豫地開口,實在不知該不該開口將晚晶的秘密說出口,也許她對自己的出身耿耿於懷,而凌睿唐壓根不知道她的身分。
“她不能和那些孩子玩在一起的原因嗎?”凌睿唐緩緩地笑道,“我知道。”他從晚晶的眼神看得出她很愛那些孩子,但是她卻只能遠觀,那使她的眼裡在滿足的同時總帶點淡淡的憂傷。
齋藤涼子嘆了口氣,“她是個溫柔的孩子,然而上天卻向她開了一個殘忍的玩笑。”晚晶是個比任何人都渴望愛與溫暖的人,但她卻因為身分而不能和任何人靠近,因為她絕不會允許別人因她而受傷,於是她只好退縮。
“她……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凌睿唐不能理解,會有個雪女母親生了雪女嬰兒,就算她是,但那個母親又為何拋棄了她?一個被視為妖怪的孩子不可能被排他性強的人類所接受啊!日本神話中的雪女傳說是因為被情人拋棄,充滿對男人的怨恨,因而在雪夜裡下了詛咒而死,但晚晶那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