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毫無生機的城市。
遲無尚鋪好床,見褚墨正望著樓下發怔,說道:「天尚早,出去走走?」
「好。」褚墨關上窗戶,二人動身準備下樓。
剛出門外,便碰上正在過道上徘徊的陳清鵬,見得褚墨出來,陳清鵬頓住腳,好半天才扯出了一個笑容來,「你,你們要出門啊?」
褚墨點頭,應道:「嗯,要出門。」
對上褚墨似笑非笑的視線,陳清鵬又看了眼二人身後關上的房門,差點抽自己一耳巴子,這不是問的廢話嗎?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乾咳了一下,正身朝褚墨行了個禮,「舒兄弟,我今日來是向你賠不是的。」
見陳清鵬這麼說,褚墨挑挑眉,「賠什麼不是?我可不記得你哪裡得罪了我。」
陳清鵬臉漲得通紅,下意識覺得褚墨是在刁難他,但轉念一想,或許對方是真不知道,他本身是個痛快人,既然道歉的話已經說出口了,索性一起說了,「一則賠這一路過來我屢屢拿話刺你的不是,二則賠今日背後編排你的不是,是我太過狹隘,抱歉。」
聽到陳清鵬的解說,褚墨想起此人每次都是在陳婉容和自己說話時才會過來,每每話中含槍夾棍的,這才反應過來,「你心悅陳小姐?」
此話一出,陳清鵬原本便紅透的臉直紅到脖子根,眼神躲閃,結結巴巴道:「這,這話可別亂說。」
「你且放心,我與陳小姐素無瓜葛。況且我們不過同路,並無其他交集,過不了多久便各自散了,你不必擔心。」褚墨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便先原諒你,下次再在背後編排我,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直至褚墨離開好半日,陳清鵬才清醒了過來,想到褚墨剛才的話,他拿手捂了捂發燒的臉頰,長久以來對褚墨的不滿也煙消雲散,甚至於生出一股知音之感。
打發完陳清鵬,褚墨便繞開他下樓,走到客棧門外,正待問遲無尚應該往哪邊走時,側頭卻見遲無尚正在看自己,眼神略帶著幾分古怪,不由問道:「師尊,怎麼了?」
遲無尚收回思緒,問道:「徒兒,你是幾時發現此人心悅陳小姐的?」
「方才他道歉時。」褚墨如實回答,見遲無尚不說話,又問道:「有何問題嗎?可是我猜錯了?師尊?」
「無事,你看得很對。」遲無尚搖搖頭,「走吧。」
見遲無尚不說,褚墨也不再多問,選了個方向朝前走去。
遲無尚跟在褚墨身後,看著他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
兩人很快將沁陽城走了一遍,這座城市不大,入口只有他們來時那一個,大街也僅僅只有幾條,正如客棧掌櫃說的,他們客棧的確是城裡最大的客棧。
此時已至申時,太陽不及正午那麼烈了,師徒二人重新來到了城門口,因現在出入人口減少,兩名守衛靠著城牆拄著長矛昏昏欲睡,見得褚墨二人出來,才紛紛站直了身子。
見兩人衣著不凡,兩名守衛還算客氣,問道:「二位可是出城?」
「是的,出去轉轉,二位軍爺辛苦。」褚墨點頭笑道。
守衛提醒道:「戌時準點關城門,二位早些回來。」
出了城,官道上的塵囂比起來時散了許多,兩邊的稻田早已乾涸,地裡的裂縫足有拳頭大小,裡面還能看見乾枯的禾苗模樣,有農民坐在田埂上乾巴巴地望著田裡,似乎多看看便能讓那禾苗復活。
「舒哥哥!」這時後面傳來陳婉容的聲音,沒一會她便趕上了褚墨二人,笑著招呼道:「你們也出來逛呀!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陳婉容身邊跟著陳清鵬,不過這次見她和褚墨打招呼,他沒有再露出敵意來,還破天荒的朝褚墨笑了笑。
褚墨對陳婉容這種有目的的接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