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貴妃聞聲鼻嗤了一聲,“南人果然體弱多病,好好的入宮未足一年又病了,難怪總見後宮裡南人們病怏怏的樣子。”
莫淑妃對拓跋貴妃話語中的指桑罵槐不以為然,只是對長孫無垢點頜道:“你去探望太子妃也好,我們現在不得閒也不好過去,你轉告太子妃,讓她安穩養病不用過來請安了。”
“是。嬪妾知道了!”長孫無垢低頭應聲。再抬頭時,正迎上李建成陰狠的目光:“長孫良人,太子妃此時正是病著不願讓他人打擾,你還是改日再去東宮探望吧!”
長孫無垢賢良恭婉的笑笑,俯身施禮:“太子殿下,若是嬪妾不知太子妃娘娘病了倒也罷了,如今知道了又不去探望,嬪妾心中有愧必然寢食難安,太子殿下也無需多慮,嬪妾去去就回。”
“怎麼,長孫良人連本宮的話也要違背嗎?”李建成的眼底已見憤色,聲音不覺又加重幾分。只是他怒氣衝衝的聲音未落,李世民已佇立在他身後,淡淡笑道:“太子殿下,長孫良人與太子妃不過是婦人情誼,咱們又何必加以阻攔?”
李建成頓頓,犀利的目光掃了掃李世民淡定從容的面龐恢復笑容:“本宮哪有阻攔,本宮只是怕二弟新婚燕爾,心疼長孫良人來回奔波萬分辛苦。”
“太子,你與世民還有其他事商榷嗎?”寶座上方李淵見他們三人糾纏一起略有不悅,低沉語音道:“早朝事大,太子妃和長孫良人之間不過是內眷小事,不必過多糾纏,過來議政!”
“遵命,父皇。”李建成再不多言,躬身垂首從一旁退下,李世民也就此按住胸口咳嗽一聲,不與長孫無垢再多說什麼,退到李元吉一旁。
長孫無垢從李世民身邊走過,也沒有多做久留,淡淡掃了他一眼,兩人對視隨即視線閃開,她輕悄離去。
東宮此時果然寂靜無聲,宮人內侍也稀少難見。
狐疑的長孫無垢命人通稟後,也只有一個膽怯的小宮人在前帶路,兩人匆匆入內,有小宮人挑過珠簾,長孫無垢直入前殿,繞過芙蓉屏風才發現昇平正宿衣躺在床榻上不曾動彈,一頭青絲長髮遮蓋住血色全無的臉頰,遠遠的看不出半點生機。
長孫無垢左右打量,只見東宮佇立的宮人皆是垂首屏息,她露出笑容上前一步躬身施禮,聲音婉轉柔潤:“長孫良人拜見太子妃娘娘。”
昇平似乎沒有聽見長孫無垢的聲音,並不睜眼,人仍是昏沉入睡的模樣。這般景象倒讓長孫無垢不知自己該如何進退起來,她又加重一些音量:“長孫良人覲見。”
一旁有東宮宮人見狀上前攙扶起長孫無垢的右臂,小聲勸慰:“太子妃娘娘連日生病確實需要休養,還是請良人娘娘先回秦王府,改日再來覲見吧。”
長孫無垢心裡存有疑惑,可此時雙臂被東宮宮人鉗制又沒有理由可以繼續留下,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她定住心神遠遠的再瞧,忽然察覺昇平身上覆蓋的錦被裡有微微顫動之意,長孫無垢眼睛轉轉隨即笑道:“只怕太子妃娘娘是傷風入了心髓了,不然怎麼這麼些時日還不見痊癒?”她不露痕跡的掙脫宮人的手指,幾步走到芙蓉榻前以手試探昇平額頭,故作驚訝的問:“可也並不發熱阿,為何太子妃娘娘會沉睡不醒?”
長孫無垢的寬大袍袖遮擋住下方宮人的視線,平臥在榻的昇平驀然睜眼,旋即又閉上。長孫無垢看見昇平動作整個身子頓時僵住,旋即她又松下心嘆口氣道:“看來,太子妃娘娘病的果然嚴重,怎麼喚她也是不醒。太子妃娘娘可曾服藥了嗎?”
“這個……倒是不曾。”宮人有些猶疑,實在蒐羅不到應對的答詞只能再次開口催促長孫無垢:“太子殿下說太子妃娘娘只需多多休息即可,良人娘娘不必擔心,請先回吧。”
“病了不吃藥自然不行,雖只是傷風,怕是風會走七竅傷及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