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他教給她的東西,卻已經足夠。
這龜殼,還是天昭在她十歲生辰那天特意送給她的。她還記得,天昭曾經告訴過她,真正的占卜,不在於工具,不在於技巧,而是在於心。可是即便有心,有天賦,有天道的眷顧,她也是需要工具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句話一向都是有道理的。
龜殼這種東西是連天昭都不再用了的,作為遠古時期的占卜用具,它早已被整片大陸所放棄。現在更為人們熟悉的是銅錢、竹筷之類常見的東西,這樣占卜起來倒是比以往方便許多,占星樓裡的占卜人數也越來越多,但是如她這樣的真正能與天地溝通的人,卻是沒有了,龜殼上的繁雜文字,也終於被人們遺失在了歲月裡。
她用龜殼占卜已經用了五年,每年占卜的次數絕對不會超過三次,可是每次得到的結果卻是越來越準確,也越來越讓她心驚。她是知道三大遺族的,更是知道祁連山的遺蹟之事,甚至於她的皇兄這次更是親自去了,她也是知道的,她不過是想預測一下此次事情的吉凶,卻沒想到她居然真的跟天地溝通上了,還知道了那麼多她這一生都不能說出來的事情。
思及此處,夜鏡羽苦笑了一下,她就是想說也說不出來啊,她早就已經口不能言了。
“鏡羽,你怎麼了?”
一陣環佩叮噹聲響起,夜鏡羽抬頭,便看到向嫵走了進來。
夜鏡羽本想起身向她行禮,卻被她止住了。兩人都是不在意,畢竟是那麼久的朋友,夜鏡羽也不過做個樣子而已。
向嫵已經是夜國的皇后,雖然這件事有些讓人無法理解,但對於夜鏡塵和向嫵來說都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夜鏡塵不需要一個兒女情長的皇后,他要的是能夠在朝堂上幫助他,又沒有太多利益牽扯的女人。向嫵也是一樣,她是被向家放棄了棄子,如今的向家在夜鏡塵的打壓下早就退出了夜國朝堂,雖然由於她的緣故夜鏡塵並沒有對向家趕盡殺絕,只誅首惡,其餘無罪者儘可繼續在朝為官,但是那些向家人也沒有了這個心思,有罪的都已經該斬首的斬首,該流放的流放,沒罪的也都遠離了京城,可以說,當初偌大的一個向家,如今就剩了她一個人。
按理來說,她的身份是不適合做皇后的,可是夜鏡塵那樣的男子,又豈會順了那些大臣的意去娶那些高門貴女?那不是給了那些想要做外戚的世家一個機會嗎?所以雖然他最後也妥協了,在守孝還沒守完的時候就把一些女人納入了後宮,不過卻是把皇后的位置給了她。
愛情?那是什麼東西?夜鏡塵心中只有他的雄圖霸業,她向嫵的心中也是如此。與其說他們是夫妻,是帝后,倒不如說他們是上下級。她還是當年太子府中的謀士,只不過這份智謀不僅用在了朝堂上,還用在了後宮裡而已。她不是聶音落,沒有辦法像她那樣離經叛道地去做她真正想做的事,她只能依附著夜鏡塵,把自己的治世之學都用來輔佐他,這樣的身份,更有助於他們完成他們共同的心願,那麼她還有什麼好拒絕的呢?
夜鏡羽沒有回答她,當然她想回答也回答不了,只是指著桌上的龜殼,讓向嫵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這龜殼上。
向嫵一向很照顧夜鏡羽,不僅是因為她是夜鏡塵唯一的妹妹,更是因為她的占卜之術。不要說向嫵此人太過功利,在這樣的一個亂世,誰身邊的奇能異士越多,誰的勝算就可能越大,況且如今的夜國並不是完全控制在了夜鏡塵手中,他們所要對付的可不僅僅是夜國朝堂上的那幫老狐狸和其他三國的人,還有一股她並不知道的勢力,也是他們所必須要為敵的存在,有夜鏡羽這樣一個占卜天才在,他們自然可以事半功倍。
把目光落到夜鏡羽用來占卜的龜殼上,向嫵不禁有些頭疼,這龜殼上刻的東西她可看不懂,夜鏡羽明明知道這一點,卻還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