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魔族,一直是憑藉著蠻力在戰鬥,對道的領悟能力實在太差,能達到寇典這種程度的,實屬罕見。
寇典的每一次鍛打都牽動著葉輝的心,錘起錘落,間隔中不差分毫,力量上恰到好處。
長劍成型,寇典將長劍取下,插進清水中淬火,刺啦一聲,蒸汽瀰漫。
“好劍!”葉輝不由得輕嘆出聲,表達一番對長劍的讚賞。
寇典卻沒甩他,對這個馬屁並不感冒,長劍回火,寇典擦了擦臉上的汗,對葉輝問道:“你認為什麼是劍?什麼是刀?什麼是殺戮?”
寇典的三個疑問給葉輝幹一愣,這完全和應聘不沾邊啊!難道這是想測試一下自己的情商?為毛面試官都是這個德行。
葉輝很謹慎,一直沒有開口回答,他在思量著寇典話語中的意思,這是一個並不好回答的問題。
問題並不難,而是問題裡存在的意思,不知道寇典到底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寇典想要的,絕不是讓自己說出什麼是劍,什麼是刀,這種問題的概念太籠統,怎麼回答都可以,可又怎麼回答都感覺不對。
葉輝在想,寇典在等,二人之間出奇的平靜。
葉輝想了片刻,說道:“劍,高雅之物,虛妄之徒,仗身華麗而行血腥之事,此乃妄自尊崇,然,我曾見一修士,惜劍如命,愛劍如己,每日擦拭劍身從無煩躁之感,虔誠如僕。
故而,劍,難辮之物,吉凶皆念使用者,與劍無關。
刀,殺戮之器,耿直、霸道,從不花哨,卻無人敢小覷而視,愛刀者,便是愛那快意恩仇,愛那暢快淋漓。
殺戮,在我認為,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殺戮,可以是守護,可以是爭端,也可以是掠奪,卻是沒有毫無理由的嗜殺者。
曾經,我對生命的尊重是虔誠的,我不忍殺伐,可有人要取我的命,他將我逼上了一條不歸路,我殺了他。
而後,我變了,由不忍變成不喜,我認為我永遠不會為了什麼理由去增加殺戮,可是,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被我認為最重要的門派拋棄了,背叛的滋味,讓我品嚐許久,我不得不拿起手上的劍,去做那不得不做的事情。
後來,我傷害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變的冷漠,我開始貪戀上了殺戮,有些罪,是要用鮮血去償還的,而我的罪,我已經做好了承擔的準備,就算死,也不會有任何不滿”。
葉輝說完,轉頭看著寇典,不知道他對這個答案是否滿意。
寇典面無表情,就和沒聽見一樣,轉身走到角落,拿起一把初具模型的劍坯扔給葉輝,說道:“拿去打造一把刀,晚上給我”。
寇典說完轉身走到後屋的床榻上,一窩身躺下後雙眼一閉,不再理會葉輝。
葉輝拿著劍坯徹底無語了,這老頭腦袋有毛病還是咋地,自己造刀?造個屁啊,誰知道這玩意怎麼搞?
他拿著劍坯左看右看,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只能硬著頭皮按照自己的記憶去弄了。
把劍坯放在火爐內,拉動風箱,呼呼的風聲使火勢逐漸壯大,劍坯開始升溫。
打鐵是一個枯燥的行業,他考驗著鍛造師的耐心和意志,心思沉不下來是不行的,葉輝的小身板哪受過這個,臉上立馬就見汗了,只感覺火爐像一個小太陽,烤的自己都快熟了。
劍坯升溫,顏色開始變紅,葉輝用鐵鉗將劍坯夾起,放到石墩上,
鍛打,這是煉製刀劍最重要的一步,透過鍛打讓金屬之間的間隙變小,使得刀劍更加堅固。
鍛打之時對鍛造師的經驗有很高要求,最重要的是力度和均勻,若是力度不均勻,所造出的刀劍便會不協調,極容易折斷。
好的鍛造師,能準確的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