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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和族人努力勸說他,勸了很久,但爺爺執意不聽。這也難怪,一個獨居了28年的老人,脾氣難免古怪乖戾。眼看夕陽越來越低,爸爸和族人都很為難,急得團團轉,不知道該咋辦。幾位記者關切地盯著我們,想為我們解難,但他們對執拗的老人同樣毫無辦法。這時我逐漸拿定了主意,擠到爺爺身邊,拉著他的手,努力搜尋著大腦中的吐瓦魯話,結結巴巴地說:

&ldo;爺爺‐‐回去‐‐&rdo;爺爺看看我,冷淡地搖頭拒絕,但我沒有氣餒,繼續說下去,&ldo;教普阿普阿‐‐祖先的話。守住‐‐馬納。&rdo;想了想,我又補充說,&ldo;我一定‐‐學好‐‐爺爺?&rdo;

爺爺冷著臉沉默了很久,爸爸和大夥兒都緊張地盯著他。我也緊張,但仍拉著他,勇敢地笑著。我想,儘管他生氣,但他不可能不疼愛自己的孫子。果然,過了很久,爺爺石板一樣的臉上終於綻出一絲笑意,伸手把我攬到他懷裡。大夥兒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最後仍是由我降下了國旗。我、爺爺、爸爸上了直升機,其他人則乘遊船離開。太陽已經落到海里,黑漆漆的夜幕中,燈火通明的遊船走遠了。直升機在富納富提的正上空懸停,海島、椰樹和爺爺的棚屋都湮沒在夜色中,海面上浮游生物的磷光和星光交相輝映。登機前爺爺說,把椰樹和木棚燒掉,算是把這塊土地還給朗戈大神吧。離開前我們在它上面澆上了柴油,最後的點火程式,爺爺仍然交給我來完成。爸爸箍著我的腰,我把火把舉到機艙外(怕引起艙內失火),用打火機點燃了它,然後照準海面上隱隱綽綽的木棚輪廓扔下去。一團明亮的大火立即從夜空中爆起,穿透水霧,裹著黑煙盤旋上升。直升機迅速拉高,繞著大火飛了兩圈,我們在心裡默默地同故土告別。爺爺把我拉進去,關上機艙門,我感覺到他堅硬的胳臂緊緊摟著我。然後直升機離開火柱,向澳大利亞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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