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道臨淡淡道:“結果三人每人拿出九枚銅錢付船費,總共有二十七枚銅錢。加上船伕兒子偷藏的兩枚銅錢,總共有二十九枚銅錢。
“那麼,不見的一枚銅錢到底到哪裡去了呢?”
鍾道臨對果比道:“這便是我說的那個‘一’,本身存在卻被忽略的那個‘一’,明白了吧?”
果比一雙圓溜溜的大眼,越瞪越大,小嘴微張,卻是不說話,顯然是非但沒有明白,反而更糊塗了。
漸漸的,果比一雙好奇的眼睛,先是轉為迷茫,天真的神色慢慢不見,變得越發深邃的漆黑眼眸中,隱約掠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緊跟著,果比雙眸之內,再無一絲純真之色,化為一片混沌。
果比臉容越發莊重,通體由內至外朦朧間散發出一陣聖潔的白光,鍾道臨眼中那個調皮搗蛋的果比不見了,變成了一個無憂無喜、恬靜至廉的小女孩,眼神中再也沒有好奇,再也沒有喜悲,一片混沌,深邃的讓人觸不到底。
“大美人,你怎麼了?”
鍾道臨有些擔心的用指頭點了點果比的腦袋。
果比輕輕抬起了頭,只是默默的看著鍾道臨的眼睛,卻不說話。
“我剛學懂你用的語言。”
果比靜靜的觀察了鍾道臨很久才開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卻無一絲漣漪,平靜道:“這是哪裡,你能告訴我麼?”
“不能!”
鍾道臨好奇的眨了眨眼,不明白怎麼這小丫頭忽然變得這麼安靜,半天都不理他,還說學什麼語言,奇怪道:“我也不知道呢,不過,你剛才還跟我說過,你叫果比。”
“我剛從你的記憶中學到了些……還不熟悉……果比,這是名字麼?”
果比低頭看了看自己,又抬頭望了望天,道:“那就叫果比吧。”
雖然果比對身處何地,仍舊不明白,卻不再刻意追問,反而以鍾道臨告訴她的稱呼,作為名字,顯得很是自然。
或許,果比本就不在意究竟在何處,究竟叫什麼,甚至對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同樣不在意。
果比只是靜靜的望著魔界的天空,不再說話。
鍾道臨並沒有因為果比的沉默而胡亂猜測,他也覺得現在的果比很自然,他也不願意破壞這種自然,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聲的觀察著樹上的爬蟲。
果比慢慢將目光轉向鍾道臨的雙眼,一時間異芒閃動,少時,眼睛又緩緩地合上。
對面之人的心靈世界,包括其所有的經驗與記憶,對果比來說都是不設防的,正被她以一種奇異的感官,快速的汲取學習著。
兩人就這麼一言不語的靜坐著,誰也不願意干涉彼此的事情,不願意打破這分平靜。
很久,很久,很久,就是不知道過了多久。
果比緩緩地睜開雙眼,眼光中首次帶有了某種特屬於人的感情,靜靜地看著鍾道臨,卻不願出聲打擾後者。
鍾道臨被果比的目光注視,似有所覺,疑惑的扭頭望來。
兩相目光一對,鍾道臨轟然一震,他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天地。
透過果比平靜若水的眼睛,他窺視到了一個奇妙的天地,那是果比所在的世界。
驀的,鍾道臨看到的世界突然破碎,到了另一個莫名的空間。
沒有明暗,沒有熱冷,沒有遠近,因為本沒有感覺。
“這是哪裡?”
鍾道臨的心靈輕輕呼喊,面對著一個陌生的天地,他由衷地感到迷茫。
“這裡就是這裡,我們沒有這裡與那裡的分別,你的世界太複雜,要分別的事情太多。”
果比同樣是在心靈的層面與鍾道臨交流:“我學習了你們的世界、你們的語言,卻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