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聲,“跟外頭傳言的煶?樣,對不對?”
她跟外頭那些傳播流言的三姑六婆、七叔八舅有什麼不一樣?他敢打賭,當初她也是迫煶鎩酢?入口誅筆伐他“男生女相心理變態以至於迫妻自盡”的一員……銀子的力量可真大啊,可以凌駕一切恐懼和厭惡,讓她“慷慨就義”地嫁進卑家來。
千金一呆,不是很明白他眼底深深的怨毒之色,可是她本能知道是針對她而來的。
為什麼?他為什麼好討厭她的樣子?
她的心緊緊一縮,小手無措地抓緊了衣襬。
“是……不太一樣。”她小小聲地問:“你真的是我相公嗎?你在生我的氣嗎?為什麼?”
“你不怕我嗎?”他反問,諷刺地道:“美女嫁進野獸圈裡來,你就不怕哪一天我兇性大發,迫你跳樓了殘生?”
他為什麼要這麼說?今天早上她見到的他,是個笑容溫暖的人呀,可是接下來他變成吊兒郎當的色胚樣,現在又一副對她恨得牙癢癢的樣子……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不管真正的他是什麼樣子,他都是她一輩子的相公,這點永遠不會改變。
“相公,你不是野獸,我也不是美女。”她定了定心神,鼓起勇氣開口,“我們已經成親了,從此以後就是夫妻,我爹說做了夫妻就要相親相愛,有飯一同吃,有難一同當,你不開心,我也陪你。”
她努力學他裝出一副斜眼睨人的嘲諷神情,“這樣,像不像?”
楠竹一愣,“你在耍什麼白痴啊?”
她的臉不像在諷刺,倒像抽筋。
她備感受傷,“你看不出來嗎?我在學你的樣子,學得不像嗎?”
他臉色一沉,不悅地道:“我是看不出來,看不出你也有那種腦筋拐著彎指桑罵槐。”
千金撓撓頭,實在不知道他又在氣什麼了,難道這樣學他也是不對的嗎?
“我沒有罵你,我只是想要……”她極力搜尋著那個詞,隨即鬆了一口氣,“夫唱婦隨,對,我爹就是這樣說的。他要我守婦道,聽相公和公公的話,然後夫唱婦隨……相公,你準備好要唱歌了嗎?雖然我的嗓子不怎麼樣,但是我挺會唱和的,你要不要試試看?”
楠竹被她天馬行空的思考和說話方式搞得幾乎神經錯亂,“你……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我沒有啦……”她瑟縮了下,他又生氣了。
外頭的傳說和流言果然不能聽信,什麼相公講起話來娘娘腔,足以嚇掉全城百姓五萬斤雞皮疙瘩……根本就不是!
照她看來,相公說起話來咬牙切齒斬釘截鐵,就算面前有生鐵十萬斤,恐怕也給他一口一塊咬得碎碎的,脾氣又大到嚇人,哪一點像娘娘腔了?
她沮喪得不得了,原還想跟相公做親親好姐妹呢,可是看這狀況,沒有被他罵死就不錯了。
“以後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準反嘴也不準拐著彎冷嘲熱諷。”他哼道。
“是。”她十足小媳婦樣。
爹說丈夫就是天,不聽話不行。
而且這門親是她拍著胸脯當著眾人的面前許下的,卑家也不嫌棄這樁親事,爹又收了那麼多貴重的聘金,要是她不乖,惹得人家不快,被一紙休書休了不打緊,但就算賣了她也還不出那麼多的錢呀!
所以千金要自己當個聽話的好媳婦。
看見她乖乖點頭,無比柔順的模樣,楠竹的男性自尊心頓時膨脹到極點,他眯起眼睛,掩不住得意地笑。
看來女人果然是要用兇的,千萬寵不得也疼不得。
就算將來她貪心又起,想要過分染指卑家財富,在他威嚴的警告之下,料想也會再三思量,不敢稍越雷池。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