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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卑家用錢買來的妻子,你有何權力管我、質問我什麼?”

千金渾身一僵,被他宛若受傷猛獸的狂吼和殘忍的話語逼得無力招架,剎那間整個人都崩潰了。

是,她是什麼東西?她憑什麼逼問他?她不過是個自願高攀的淘金女,在他眼中,她永遠擺脫不了這個醜惡誤解的符號和烙印嗎?

話說回來,她在他面前本來就是微不足道的,是她家拿了他大筆的聘金,這是事實,她啞口無言。

“是啊,我發癲了嗎?”她輕聲反問,眼淚滑過蒼白的頰畔。“我只是個自願送上門的卑賤丫頭,跟你們拿錢買的丫鬟僕人沒什麼兩樣,我竟然忘了自己的身分,竟然忘了……”

楠竹瞥見她傷痛的神情,心狠狠一抽,可是被她撕開的舊傷更是殘酷痛楚,他心腸一狠,隨即起身往外走,留下她獨自對著滿桌子菜發呆。

恩愛一場,難道只是表面的幸福泡泡嗎?難道一點也抵受不住現實的考驗與催逼,脆弱得在轉眼間就消散得無影無蹤?

是她太莽撞了,她沒有顧及他的心情就一個勁兒的蠻來。

“可我就是這樣的性子,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眼眶裡的淚水凝聚成攤,模糊了眼前的視線,聲音低沉悲傷地道:“他錯看我了,我也錯看我自己了……”

她原以為她很灑脫,她可以不嫉妒……可是在發現他心底沒有一點點愛她,卻對舊情始終念念不忘時,她就開始發瘋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繼續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什麼事都不知道的與他生活下去嗎?

事實上,她對於那段舊事的內情依舊什麼也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他依然愛著亡妻……那就夠了。

自使至終,她都是個外來者,不管怎麼做也無法改變這一點。

經過這件事後,那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更強烈了,她顫抖著手撫摸著溫潤的檀木桌沿,指尖輕劃過上好白玉瓷碗的邊緣,還有鑲金象牙箸……這些統統都不屬於她。

她又想哭了,可是她不能再哭也不要再哭了。

哭泣是弱者的表現,是沒有骨氣的一種象徵,爹爹說過打落牙齒和血吞,寧可流血也不流淚。

千金慢慢地站起來,走回臥房鑽進被窩裡,用錦被將自己從頭到腳緊緊地裹得密不通風,然後……大哭一場。

別給人聽見,別給人看見,這樣就不算沒骨氣的哭泣了。

第十章

清風樓

楠竹一口又一口地喝花雕,豔紅似血的酒液燒灼著他的喉嚨蜿蜒入腹。

醉了吧,醉了就可以遠離這一堆傷苦與煩擾,醉了就可以感覺不到這撕心裂肺的痛苦了。

突然一隻手奪走了他手上的杯子。

他憤怒地抬頭,“是哪個王八羔子……”

一身玄色勁衣的駱棄看著他,眼神裡有著憐憫與感慨。

“喝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記得你曾經這麼對我說過。”他緩緩坐下。

“誰說不可以?”楠竹一把抓過酒瓶,就要往嘴裡倒,卻又被駱棄阻止。

“夠了。”

“你到底是不是兄弟?”他大叫,怒目瞪視。

“就是兄弟才不願見到你藉酒澆愁。”駱棄招來店小二,淡淡地吩咐道:“一壺太湖春,兩個茶杯。”

“馬上來。”

楠竹握緊拳頭,橫眉豎目,平素的悠哉形象全沒了,“我叫你出來不是讓你阻我喝酒的。”

“我也不是來看你酗酒的。”

“我沒有酗酒。”楠竹哼了哼。

“有一就有二,當初我也是從一杯酒淪落為酒鬼。”駱棄輕嘆一聲,雙目炯炯地盯著他,“你忘了當初勸我什麼來著?”

楠竹沉默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