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金龍的臉上剛浮現出一絲不耐煩的情緒之際,突然見得空空兒帶著袁蛇神和酒癲子一臉嚴肅地出現在它的面前。
而剛才還一個個極為熱鬧的魔修眾人,頓時間立刻一轟而散,走了個一乾二淨。
反倒是空空兒第一個關切地過來問道:“此事......”
金龍到了此時臉上才露出了一絲恨意,悻悻地道:“別說了,這老龍死了兒子,竟發了瘋。不但把老子的婚事攪了,還要來雲海城發顛!”
“此事我已經上稟龍宮,想來不日就能有族叔來主持公道。只是這些時日,恐怕得苦上一苦諸位,送些人頭給那老龍洩憤!”
本來金龍還以為自己這辦法乃是萬全之策,誰知空空兒卻與另外兩個惡人互望一樣,搖頭道:“若是為僅為此事,現在我雲海城被圍住又無法上貢。你家族叔就算肯來,豈不是數月之後了?”
“呃.....”顯然自家知自家的事情,金龍一族之所以把東海管理得如此糟糕,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所有的金龍都懶於任事。
這一點別說它叔,哪怕是它,不也是沉迷於雲海城的紙醉金迷,不可自拔?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和人類相比,金龍的壽命可以說是極其綿長。甚至隨意打了個盹,這世上就已經百年過去。
那些看似喧赫一時的人物們,對於金龍來說,要是無法晉級成為高階修士的存在,大部分也都只是它們生命中的匆匆過客。
以至於久而久之之後,整個金龍一族都對於日常的俗物不再那麼上心。反正東海是自家東海,只要這一點沒有改變。
那像人類那樣的陰謀算計,風雲爭霸。對於金龍來說,大多數,無非都是些過家家一般的孩童把戲。
因此別看這雲海城被圍,對於金龍來說,既然跟自己切身利益無關,又撈不到任何好處,還要冒著得罪另外一頭金龍的危險。
恐怕除非族長有令,能數個月趕來,就已經算是極為迅速的了。
想到這裡,它只得苦笑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臉道:“你看看我......這老龍現在可是無比暴怒。你們也看到了,出去的可是一個活口沒留。”
“依我之見,還是先暫避風頭再說!”
誰知空空兒這一次卻搖了搖頭,目光帶著一絲決然地道:“雲海城乃先祖心血,我空空兒可以受辱,先祖如何能辱?”
“咦?”
金龍訝然地盯著空空兒,它感覺這一刻,似乎人類又有一些不同的一面出現在它的面前。
它盯著空空兒,想要從他的臉上讀出些過往的那些算計、詭計。但可惜它失望了,因為它發現,空空兒這會的眼神中似乎蘊含著某種力量。
這種力量代表了某種人類過往的光輝、血脈、榮譽,這一刻似乎通通都露出一絲崢嶸的影子。
它張了張口,似乎之前覺得無比篤定的東西在突然破碎。剛才厭惡的東西,又被另外一種東西混雜進來。
這種混雜帶著一絲莫名的滋味,令得它剛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發乾,只得吞了吞吐沫道:“你難道準備跟那頭老龍.......”
空空兒並不再去看它,反倒是仰首向天,身軀挺得筆直地道:“我是雲海城主,先祖,不容辱!”
說完帶著袁蛇神和酒癲子一起沖天而起,衝出雲海城外。這一次就見得袁蛇神雙掌猛地一翻,立時間剛才還嚴絲合縫的霧氣,突然被一陣狂風吹開了一條通路。
而那八爪金龍的身軀則出現在通路的最後,正紅著雙眼,盯著眼前送上來的三隻螞蟻,獰笑道:“還真有不怕死的人類,敢在東海之上與我金龍一族作對!”
“哈哈哈!你們既然急著去死,那我就痛快點給我那可憐的孩兒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