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雲生看著二人的爭鬥,心神搖曳,嘆息道:“之前在稽下城中,看魔女出手,還不覺得有如斯厲害。今天看來,當年我能逃出生天,還真是僥天之倖。” 這時的天空中,又是一變,一道無形透明的威壓漣漪散開。 如果說老僧如一幅徐徐展開的畫,那黑衣老者就如一首婉轉的歌。 無數的黑水就仿若無形的歌聲一般,穿透了畫卷,就如一種幻象似的朝著老僧四周都“撲簌簌”的衝擊而下。 這種感覺就像是無邊的黑水上的黑炎,就猶如一道道雨點般打入老僧的畫卷。 這些黑炎在老僧的畫卷裡暈染開來,就像是水墨畫似的更加與畫卷上的紅梅交響輝映。 白蓮教與雷音寺早就是老對手了,因此兩人也對對方的功法極為的熟悉,兩人展手開來,就是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特別是黑衣老者,他身形鬼魅,裹著黑炎的拳頭,就彷彿像是毒蛇一般,從老僧的周身處意想不到的位置擊出。 老僧也守的精妙,一道金燦燦的蓮花從他的身後冒出,無數的蓮瓣伸展開來,把他裹在其中。 黑衣老者又打了許久,見遲遲攻不破老僧的彷彿,突然收手,飛了回來,哈哈大笑道:“痛快啊,痛快。” 般若堂首座佔著上風,反而不急著追擊,而是穩穩的立住陣腳,手一揮,無數的僧人就跟著他壓了上來。 黑衣老者看著對方陣容整齊,眼神一縮,剛才那一下,他也沒討得了好去,心知要糟。 嘴上卻毫不服輸的嗤笑道:“就算你等要咬下我黑手身上的肉,你們雷音寺也得崩掉一嘴的牙。這西域之大,豈是你雷音寺一家吃的下的?” 說完也一揮手,一時間被巨大佛像拈住的黑色堡壘突然“咔、咔、咔”的旋轉了起來。 呆在堡壘中的眾人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只好紛紛飛到空中。 他們在內部,分明感受到這巨大的堡壘的顫抖、轉變。如果能從外部看去,他們就會發現,這黑色堡壘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尊兇獸模樣。 隨著堡壘突然變化,一道傳音在堡壘裡響徹眾人的耳邊: “我乃黑手八長老,今日雷音寺有備而來,你等萬不可與其硬拼,儘量儲存實力逃走。” “一會我會用這戰爭傀儡纏住雷音寺眾人,放開禁制任爾等自去。爾等務必要把握住機會,儘速遁走,莫要遲疑,切切。” 說完後,老者就沒了聲音。 千雲生心中一動,知道到了關鍵時候,連忙和眾人一樣趕緊浮到出口處。 阿古則在他的神魂中好奇的問千雲生道:“這裡可是黑手的賞功殿,裡面搞不好有無數的好東西,反正現在混亂無比,你怎麼不搶一把再走?” 千雲生搖了搖頭道:“這你就不懂了,黑手行事既然如此隱蔽,怎麼可能沒有雷音寺攻來的應對之法?” “我們現在最關鍵的還是趕緊衝出去,我覺得雷音寺既然突然大動干戈,就不會善罷干休。你回頭也一起出手,我懷疑很有可能走的遲了就得栽在這裡。” 千雲生正和阿古悄悄佈置,外面果然有了變化。 先是巨大的佛像在老僧的指引下悍然出手,雙手合十的朝著中間壓去,這尊巨大的黑色堡壘,小巧玲瓏的就像是佛像手指間的一尊玩具一般。 巨大的黑色堡壘也不甘示弱,它本體本就是一尊戰鬥傀儡。 在老者的指揮下,只見得它渾身一抖,仰天長嘯,一道血紅色的光幕從它的身上升了起來,把整個身體全都籠罩在內,抵住佛像合十的光芒。 同一時間,堡壘背部的出口開啟,光幕之內無數的黑手成員全都飛了出去。 “鐺~” 和佛像與堡壘同時出手的,還有那佛修老者和黑衣老人再一次撞在一起。這一次黑衣老者有意硬衝硬撞,逼著老僧不得不也全力出手相抗。 這一下一來,兩人的身前彷彿都有若無形的氣息攪動一般,猛然相撞。 這撞擊聲勢極大,兩人身前的那淒厲迷離的色彩一時間就如流星匝地,星河輪轉。 一股難以形容的浩瀚的氣息從兩人的身上像漣漪般的蔓延開來,甚至打得金色的佛像和紅色的血幕也如一股股的波濤般晃盪不停。 一道飄飄渺渺的金色光芒,和一道幽幽怨怨的淡淡黑煙,仿若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