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文字中伴隨著宏大道音,不斷轟鳴震盪,彷彿有公正不阿的判官在誦讀一闕闕延康鐵律!
江陵新城中,無數百姓紛紛走到街道上,聽著那些誦讀律法的聲音,不覺聽得入神。
衛墉和那幾個江陵的神人也未曾離開,看著那些從天而降的律法文字,怔怔出神。
伴隨著秦牧的鍛打,誦讀聲中,那些律法文字被他砸入鍛入一口神刀之中,變成鐵律,變成神刀的威能。
良久,秦牧散去神火,丟掉鐵錘,手捧一口法度之刀,聲音響徹全城,沉聲道:“吏部諸官,上前受刀。”
吏部各官上前,吏部尚書躬身,高舉雙手。
“延康律法,是人治還是法治?是以法治國,還是依法治國?延康的舊法是否還符合而今的時代?”
“延康的道法神通要改,延康的律法是否要改?”
“當年的善法,放在而今是否已經變成了惡法?怎麼懲惡,怎麼揚善,怎麼做到公正?”
“完全拋棄人治不可能,怎麼在人治法治之間取得平衡?”
“律法者是自律還是他律或者是法律?”
“吏部主公!”
“律法干係的是民心所向!”
“民心為刀,是最強的神刀,可以斬一兩個貪官汙吏,也可以摧毀一個強大的國家。諸公替我關切民心。”
“今日我代朝廷授刀於你們,律法的改革變法,託付與你們!”
秦牧躬身,獻上法度之刀,吏部尚書上前,雙手捧起神刀,低頭退下,與諸官同列,沉聲道:“律之所在,吏部必赴湯蹈火,不辜負天下民心!”
……
秦牧跟著屠夫離開江陵新城,亦步亦趨,這次新城授刀,將會在延康引起不小的震動,律法的變法必然也會推行推廣,或許會還延康一個清明的政局。
“屠爺爺,我們下一關是去哪裡?”
“這凡間就是一個莫大的聖地,也是一個莫大的煉獄,眾生在這聖地中超脫,也在這煉獄中沉淪。世間不平事太多,爭鬥太多,明爭暗鬥,勾心鬥角,數不勝數。刀道,要在紅塵中煉,也要在戰場中煉。”
屠夫道:“我帶你去戰場。你雖然是我的徒弟,但從來沒有上過戰場,太皇天的戰爭你也是淺嘗輒止。當年……”
他怔怔出神,又搖了搖頭:“不說也罷。”
秦牧好奇道:“屠爺爺既然說了一個話頭,為何不繼續下去?”
屠夫遲疑一下,見他不像適才那般凝重,授了法度之刀給吏部,秦牧的道心又自堅固起來,更勝從前。
屠夫心中也替他開心,便不瞞他,道:“當年我還算是才子,雖然生得高大魁梧,但卻飽讀詩書,文章和詩詞歌賦,都小有名氣。那時我是個文人墨客,醉心於紙醉金迷之中,流連於花街柳巷之間。直到敵寇入侵,國破家亡,我見那時慘狀,於是丟掉筆墨,拔刀從軍上戰場。與我一起去的江南才子數百人,歸來的……”
他澀聲道:“只有我。”
秦牧拍了拍他的肩膀。
屠夫吐出一口濁氣,道:“戰場上的刀,與你尋常時期接觸的刀不一樣,戰場上的刀,是殺戮之刀,也是救贖之刀。”
秦牧微微一怔,求教其意。
屠夫道:“刀殺的是敵人,救的是背後的江山,江山裡生存的百姓。匹夫之刀,血濺五步,快意恩仇。戰場之刀,馳騁千里,雙手鮮血,活人無數!隨我去戰場,去見同袍同澤!”
秦牧心神大震,跟隨著他邁步走去。
他們輾轉數十日,來到南疆的戰場,十天尊割據元界之後,延康的壓力大增,攻打延康的第一波勢力便是南土的火天尊麾下,人族與半神混編,攻打延康,攻城掠地。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