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自去更穩妥些。”哈丹笑道,“何況我為一族之王,理應親自迎回先知。”
我點點頭,也是,於是道:“那我也去。”
哈丹停下腳步:“你也去?”
“先知教我狄語,為我取名,若不是先知,我焉能在草原有立足之地?為報先知大恩,我理應親自迎回先知。”我斜著哈丹,“怎麼?不想帶我去?嫌我身手不好麼?”我轉身取下他掛在馬鞍上的大弓,“我的箭也射得不錯,要不要我給你試試?”
“不必,不必了。”哈丹無奈道,“你的拳腳箭法都是我教的,什麼水平我心裡有數。只是此次勞累不說,彼此交手,兇險萬分,我不願你跟著我冒險。”
“那我就能眼睜睜看你一個人去冒險?”我斬釘截鐵道,“我跟你一起去,我們互相照應,誰都不會有危險。”
“嗯。”哈丹單手用力拍拍我肩頭,將我擁入懷中。
二月初七,夜降小雪,子夜,我與哈丹在內十四人黑衣快馬,連夜向頌吉山谷方向賓士而去。
此次隨先知一同被秘密送往頌吉山谷的,還有牧仁王在草原各處搜刮的金銀財寶。同為一族之王,哈丹幾乎沒有私產,牧仁王卻富得流油。為保險起見,他特派出了三十名雄鷹隊親衛護送。雄鷹隊為牧仁王的私人衛隊,建制為六十四人,皆從平民子弟中層層遴選而出。雄鷹隊親衛一旦加入便自動拋棄家人父母,更名改姓,從此只為牧仁王一人效力。他們武藝高強,身手非凡,當日潛入赤都擄走先知的十人後經推測便出自雄鷹隊,濟格當年叛族出逃,為在羌族立足,也提出自願拋棄過往,加入雄鷹隊。
即便哈丹勇猛蓋世,以我們幾人也不能保證將先知安全救出。哈丹研究路線後,決定於達霍山口設伏,打雄鷹隊一個措手不及。達霍山口為前往頌吉山谷的必經之路,雄鷹隊到達達霍山口後只需繼續西行一日便可抵達頌吉山谷,勝利近在眼前,屆時他們放鬆防備,正好給予我們可乘之機。計劃已定,我們快馬加鞭,連夜趕路,於兩日後抵達達霍山口。其時已近拂曉,達霍山口飄起小雪,兩側樹林間白雪皚皚,不時有野獸哀鳴。我們分開兩隊,脫去黑衣,露出裡面的白衫,靜靜埋伏在兩側的樹林中。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雪越下越大,下得我們滿頭滿身都是,漸漸遮蓋了天地間的一切痕跡,終於,不遠處傳來了車輪碾過雪地的“咯吱”聲響。
他們來了。
對方一行共有五輛大車,三十名雄鷹隊員中有十人駕車,另外二十人騎著高頭大馬,護衛在車隊四周。這些人皆身穿墨綠服飾,腰間配一柄草原特有的長刀,而行在最前面那人該是此隊隊長,身穿褐色服飾,腰間不僅佩刀,更攜一條長鞭,蛇一般盤在腰間。
估計錯誤,我以為帶隊的會是濟格,可一眼看去,濟格並不在這三十人之中。
達霍山口兩側皆有密林,雄鷹隊護送著五輛大車自密林之間的小道穿行而過。我們埋伏在林中,離得老遠就看見了他們。弓箭手悄然搭弓引箭,箭鏃牢牢對準山下眾人,然而沒有哈丹的命令,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靜,極靜,即便身邊不時有野鳥振翅掠過,底下車輪轆轆有聲,我也覺得天地間靜得出奇。我的身子低低伏在草叢間,隨著四周的靜謐放緩了呼吸,靜靜看著對方一點點靠近。三十步,二十步,十步……眼見隊伍過半,哈丹仍不下令,我不由轉頭看了哈丹一眼。
就在這一刻,哈丹右手向下,如手刀一般,做了個劈的動作。
幾乎同時,弓箭手數箭齊發,羽箭如靈活的飛鳥般自茂密枝椏間穿行而過,破風沒入十名趕車者喉嚨。
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痛呼,十人頃刻之間,通通斃命。
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隊伍其他人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