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陳曜煜學校下課後就決定回家,結束待在外公家的日子,當然,他和外公約好每個禮拜六早上都去公司當見習生。
什麼人都不可以相信,除了外公。這是陳曜煜從今以後的唯一信念。
“陳媽,我回來了。”
“少爺,你總算回來了,肚子餓嗎?我去拿點心。”
“我爸爸呢?”
“先生還在公司,少爺想地嗎?”
“我是悶,他有沒有問起我。”
陳媽囁嚅半天,才開口:“先生他……他知道少爺在外公家,所以……很放心。”
“我不需要你多問。”他冷著一張小臉,心想:哼!根本沒有人會關心他,說不定那對母女還巴不用他最好不要回來,這樣她們就可以獨霸陳家,作夢!
“那個弱智兒呢?”
“少爺是指準?”陳媽這回小心翼翼的問,其實,她心底明白少爺可能會找小姐的麻煩。
“那個女人帶來的拖油瓶。”
“嗯……”陳媽沒忘記少爺不准她喊小姐,“她在荷居。”
“誰準她到荷居,那是我媽生前最愛的地方,誰准許她褻瀆那兒的。”陳曜煜發狂似的往長廊奔去。
踏入一室雪白的荷居,椅子上的雪白身影在打瞌睡。他踏著重重的腳步,用力的將她拉離椅子,摔倒在地上。
虹葳被這突來的粗魯嚇了一跳,雖還跌在長毛地毯上並不會痛,但也足以教她呆愣著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誰準你隨便跑來這裡,讓你踏進我家還不夠嗎?連這裡也要染上狐騷味你才肯罷手是不是?跟你媽簡直是一模一樣的賤。”
“陳曜煜,你在說什麼?”聽見兒子回來的陳建恆,原本想跟兒子好好談一談,卻聽見從他嘴巴流洩出來的話,該死,平常的的教養跑到那兒去,居然連這麼惡毒的話都說得如此溜,分明就是不把他這老子放在眼底。
曜煜轉過身,不甘示弱,同樣瞪著父親,那指控與憤怒使他身子不住顫抖。
“我說錯了嗎?這個房子到處都留著她們母女的味道,連媽媽生前最喜愛的地方,我都不能保留嗎?”
“你——好,我不跟你說這件事,你不讓虹兒進來可以說,為什麼欺負她?”陳建恆抱起坐在地上的女兒,心疼的檢查她有沒有受傷,瞧那對水汪汪的大眼凝住像淚澤的水,分明是被嚇呆了。
“真會演戲,我不過稍微推她一下,她就演得像被卡車輾過,太誇張了。”爸爸從沒有對他這麼慈愛過,跌倒時只說句男孩子要自己爬起來。反正媽媽死掉以後,他就變成孤兒了。“陳媽。”陳建恆看著兒子嘲諷的嘴臉,非但沒有反省,反而很得意。
“先生。”
“把少爺送進房間,今晚不準給他飯吃,只要他一天不承認。
不反省自己錯在哪兒,就不準放他出來。“
“先生,這——”
“不許任何人幫他求情,給我帶出去。”
陳媽無奈的向前。
“要關我是不是?陳媽,不用你動手,我自己會回房。”陳曜煜氣沖沖的離開。
“先生,我陳媽在這兒待了十五年,少爺是我一手帶大,我瞭解他只是一時不能接受有別的女人取代夫人的地位,所以……”
“我知道,但他太放肆、太目中無人,這需要教訓。”陳建恆阻止了陳媽的話,抱著虹葳離去,表示自己不想再聽了。
離少爺被關進房裡滿三十個小時了,陳媽怕少爺餓壞,三餐時間來探少爺時,還不忘說幾句規勸的話,可少爺不只不肯說話。連房門都反鎖了起來。
這情形怎麼不教人擔心。尤其少爺已經四餐滴水不沾,這樣下去大男人都會受不了,更何況只是一個十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