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家聯姻的唯一籌碼,他值這些。”
“很好。懂得待價而沽,至少說明澤脈的眼光還比我想象得要好一些。”紀誠儒掏出支票本來,很利落地重開一張。
“如果不是因為澤脈心裡早就有一個人,我不會這樣輕易地放手。”她接過那張八百萬的支票,好重,幾乎將她壓垮。
“小卓,不要再玩花樣了。他除了你,根本沒有其他女人,連那個模特兒也不過是做戲罷了。”他紀誠儒的錢又豈是這麼好騙的。若非調查得一清二楚,他怎麼會將她老遠從土耳其接過來。
“不是女人,他心中的人是紀老爺您。”她笑得異常落寞,“他做任何事都只想引起您的注意、討得您的歡心。他對您的愛,根本就超越了一切。只可惜,您完全忽略了他這個孫子。”
紀誠儒微微怔了怔,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
“既然錢拿到了,那我也就沒必要多待了。”
很快,趕回來參加訂婚儀式的人就會知道,她為了八百萬徹底與他絕交了。他會怎麼樣?失望?傷心?憤怒?總之,以他那樣的性格,一定是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自己了。
為什麼明明是自己做出的選擇,心卻還是抑不住地痛呢。早知道事情會這樣的,可一想到從此他的人生要同別的女人系在一起,一生一世,就會有生不如死的窒息感呢。原來自己一直都在痴心妄想。奢望他會愛自己的時候,更是妄想著能與他生生世世永遠在一起。
好傷心,現在……能陪伴自己的,只有手上這張支票了吧?
望著支票上那一連串的零。她突然生出厭惡與鄙視來。厭惡這錢、厭惡所發生的一切、更厭惡自己。
拿著支票的手漸漸收緊、握拳。不到半秒,原來自己放棄這樣一筆鉅額財富,連半秒的考慮時間都不需要。
在即將走出紀家大宅的那個古色古香的侍女垃圾筒旁,瞄準、擲出。那化作廢紙的八百萬,永別了。
紀誠儒凝視著桌上由清潔女工發現的東西,不由緊皺眉頭。
“爺爺。”那個挺拔俊逸的人未及允許便直闖了進來。
“敲門都不會了嗎?”紀誠儒低聲道,不怒自威。
“我只是來給爺爺這個。”他說著,將手上一疊資料遞到紀誠儒面前。
“又是你那些無用的企劃書吧,紀氏不缺你這一兩天,安心準備明天的訂婚儀式吧。”
又是?呵,他真的很善於打擊自己。不過,給出打擊的人不可能永遠是他,希望他在面對接下來的一切時,也能坦然接受吧。
“爺爺,不會有什麼訂婚儀式了。”
“你說什麼?”紀誠儒厲目直探向眼前斂眸之人,再次確認不是自己耳花誤聽。
“這樁聯姻,爺爺找別人吧。”他一字一字地望著自己最尊敬的人道。
“找別人?你以為如果有其他人可以選擇,會輪到你嗎?”如果不是澤懷這麼不爭氣,他又如何會將紀氏的未來押到這個最不屑的孫兒身上。
“是,在您眼中我永遠是個廢物。”他勾唇,自嘲地一笑。
“所以你也該知道,離開紀氏,你會一無所有。那些混賬話就只當我沒聽過吧。”對於這個孫子,他的耐心一向有限。
“一無所有?”紀澤脈忽然笑出聲來,黑瞳幽幽望向紀誠儒,“會一無所有的人是您吧。”
紀誠儒為那黑瞳中的深邃而微微一怔,“你是不是想以訂婚要挾什麼?勸你趁早打消這個蠢念頭。就算沒你,沒有井上家,我紀氏照樣如日中天。”
“是嗎?”紀澤脈將桌上資料拋到紀誠儒面前,“你所擁有的不再是紀氏,而只是紀氏的香港分公司而已。”
紀誠儒詫異地翻開那疊“無用的企劃書”,臉上的表情漸漸凝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