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莞寧眼角有些溼潤,她沒再說話,只伸出胳膊摟住他的脖子。兩人的胸膛緊緊相貼,兩顆心也似一起跳動。
夫妻兩人心意相通,蕭詡顯然知道了顧莞寧此時所想,心中也悄然泛酸,輕聲說道:“阿寧,你放心,我一定撐下去,絕不會舍你而去。”
顧莞寧將眼角的淚水逼回去,低聲應道:“我不點頭,誰都奪不走你。”
蕭詡聽著這等霸道不講理的話,心中又酸又漲,下意識地用力,將她摟得更緊一些。
……
過了許久,兩人的情緒才平靜下來。
顧莞寧緩緩地說起了今日發生的事。
“……我不是有意要冷落姐兒。只是,每次見到她,我都會情難自禁地想到該千刀萬剮挫骨揚灰的蕭睿!所以,這幾個月來,我對她確實冷淡了一些。”
“衣食用度,我未曾剋扣刻待過她。不過,我也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對她。”
心結難解。
她不是聖人,對蕭睿的仇恨刻骨銘心,她如何能再對蕭睿的女兒視若己出?
蕭詡沉默片刻,才無聲地嘆了口氣:“你我行事,無愧於心。姐兒將來總會知道一切,只要她懂事明理,便不會對你我心生怨懟。你也別想太多了。”
顧莞寧站直身子,抬眼看向蕭詡:“你知道我的性子,對做過的事從未後悔過。當初我願將姐兒接進宮中,是因為憐惜她之故。便是今時今日,我也未因蕭睿之事遷怒於她。只要她安分守己,我仍然將留在宮裡。直至她長大成人。”
蕭詡溫和地說道:“此事都由你。”
顧莞寧又道:“姐兒若知感恩,便該知道我對她是何等寬容。如果她心生怨懟怨天尤人,傷了阿嬌的心,我必不容她。”
在她心中,阿嬌當然是最重要的。
蕭詡伸手,撫平顧莞寧眉尖的冷厲:“好,什麼都依你。你開心些,笑一回給為夫看上一看如何?”
顧莞寧:“……”
顧莞寧哭笑不得,瞪了蕭詡一眼:“我和你說正事,你正經些。”
“我哪裡不正經了?”蕭詡理直氣壯地應了回來:“可惜我病中無力,不然,早就抱你上榻了。”
顧莞寧被逗得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總算見你笑了。”蕭詡也隨之揚起嘴角:“今晚我就在椒房殿裡歇下,待明日再回福寧殿。”
顧莞寧笑著應了一聲。
……
蕭詡其實早有搬來椒房殿養病的想法,免得顧莞寧每日奔波來回。
顧莞寧卻執意不允。
福寧殿靠近金鑾殿,國朝大事傳遞訊息也便利。再者,孩子們都住在椒房殿裡,整日對著病重的親爹,也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蕭詡極少拂逆顧莞寧的心意,顧莞寧這麼說了,他也未再堅持。
時隔一年,再次睡在椒房殿裡,蕭詡分外安心自在,很快閉目入眠。
顧莞寧在蕭詡的懷中沉沉入睡。
隔日清晨,徐滄來為顧莞寧診脈,頗有些驚訝:“娘娘病症大有起色,不出兩日,便能痊癒。”
此言一出,琳琅等人俱是一陣歡喜。
由此也可見,一個人的心情好壞,對病症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顧莞寧抿唇一笑:“有勞徐太醫了。”
徐滄笑著應道:“這是微臣分內之責。微臣還得回福寧殿為皇上看診,就此告退。”
顧莞寧略一點頭:“夫子代本宮送一送徐太醫。”
陳月娘被小小地開了一記玩笑,難得有一些羞赧,在眾人戲謔的目光中,故作鎮定地應了下來。
徐滄倒是不以為意,一臉歡喜地隨著陳月娘退出了椒房殿。
陳月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