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縈塵道:“稚羽公有沒有可能再增兵,短期內繼續攻打過來?”
丘丹陽搖頭道:“可能xìng極低,金踐此次損兵耗財,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戰果,稚羽公是否還會再信任他的能力,都很懷疑。更嚴重的是,此時此刻,四處流民暴動,尤其是和洲中部,賊兵四起,其中有一個喚作曾傲的,本是一窮苦百姓,無意間得到一本奇書,竟藉此自行修至宗師境界,傳聞中有項羽一般的蓋世神力,因家人死於戰亂,恨世家門閥入骨,率鄉人起兵,自稱‘混天魔王’,專殺世家門閥與富貴之人,每滅一戶,便將其家產與屯糧散盡,被流民和窮苦百姓視作救星,各地百姓紛紛加入,更有人千里相投,短短兩月之間,竟達十萬之眾。隨著曾傲的勢起,許多被門閥乒迫害,又或是受戰亂之苦,背井離鄉的流民自發的組織起來,世家門閥盡皆驚恐,西海鎮亦受到極大衝擊。”
苦笑道:“其實南原也好不了多少,若不是我們剛好搶先一步攻下早已失盡人心的楚閥,又開始減租減稅,並將蜻宮內屯積的糧倉發放出去,在一定程度上安撫住民心,此刻已不知有多少人揭竿而起。”
劉桑嘆一口氣,可以說,這種局勢早已在他意料之中,這場戰爭,原本是因世家門閥為了各自的野心,爭權奪利而起,但是現在,局面已經失控,當這些世家門閥不給老百姓活路的時候,老百姓也不願再給他們活路,這“混天魔王”,就相當於他上一世裡晉末之孫恩、明末之李自成,孫恩起兵三月,聚眾十幾萬,李自成攻向běi jīng,一呼百應,不是他們的聲望有多高,實是因為百姓已忍無可忍。
丘丹陽道:“門閥與門閥之間,還有妥協的可能,門閥與賊匪之間,卻是你死我亡之局,這種時候,稚羽公也只能先與我方罷兵,全力應付揭竿而起的暴民。”
劉桑暗歎一聲,即便是丘丹陽,也無法脫出其本身的階級立場,雖然明知道那些亂民都是無路可走,迫不得已,但卻還是將他們喚作“賊匪”和“暴民”。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丘丹陽縱有匡扶天下之志,但他本身亦是出身於世家門閥,若非如此,他也無法受朝廷委派,前往西海鎮擔任郡守。
夏縈塵沉吟道:“這種時局,我們可以做些什麼?”
丘丹陽道:“首先,要將侯爺接來,要讓有翼城成為我方的軍事重心,徐東只能偏安,現在我們已佔據南原,海岸連成一片,又控有祖海,凝雲城格局太小,對我方來說已是不再重要,侯爺乃是我方主公,離得太遠,一旦出事,我們難以兼顧。”
夏縈塵點了點頭,雖然捨不得凝雲城,但這確實也是無奈之事。
於是往劉桑看了一眼。
在這方面,劉桑與丘丹陽也早有商談,於是道:“今晚我便前往徐東,進行安排。”這個是他早就想好的,要接岳父入有翼城,並將徐東各城重新任命郡守,將主要兵力調至南原,他與夏縈塵,兩人中必須要有一人前去,而娘子代岳父在南原開府治事,在岳父到來之前,她顯然無法離開。
同時他又想著,若是讓小嬰用她的飛劍載上他的話,或許還可以越過羽山,到靈巫山見見月姐姐和小姨子,順路再到青丘看看翠兒,以小嬰那直接翻山越嶺的飛劍,不會耽誤太長時間。
夏縈塵卻淡淡的看他一眼:“不急,過兩天再走。”
劉桑錯愕……為什麼要過兩天?
不過娘子既然這麼說了,他也就沒有拒絕。
丘丹陽道:“侯爺一旦入主南原,接下來便是重中之重……改革!不過這個主要是軍師的意見。”
眾人看向劉桑。
劉桑沉聲道:“南原腐化太過嚴重,我們現在要安撫住各郡,自然只能先重用原有官員,但等穩定下來之後,若是繼續用他們,任由他們中飽私囊而不變革,那我們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