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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桑驀的醒了過來。
醒過來時,他仍然躺在床上。扭頭看去,除了依舊開啟了的窗子,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就彷彿誰也沒有來過這裡。
也許……真的是誰也沒有來過。
某個地方有溼漉漉的感覺,於是他只能苦笑。
他竟然……夢遺了。
他做了一場怎麼也無法忘懷的春夢。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九尾狐那句話中的意思:
——“明明這樣做是沒有意義的,你卻仍然做了。”
他拔刀砍自己的動作根本是沒有意義的,夢中藏夢,他以為他破解了她的幻術,脫離了她佈下的夢境,其實卻只是從一個幻術,掉入了更大的幻術。從一個夢境。掉入了另外一個夢境。
九尾狐的“天狐九幻”,比他所想象的還要厲害。
無奈之下,翻身而起,換了一套衣服。從窗戶掠了出去。
趁著神霰洞天內的天還未亮。靠著九尾狐在夢中向他展現出來的幻象。他往一處地牢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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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雹山深處的地牢中。
五隻傷痕累累、飽受折磨的“妖”被吊在那裡。
他們已是承受了不知多少酷刑,卻是誰也無法讓他們開口。
昏暗的夜色中,一道黑影閃了出來。
他們艱難地睜開眼睛。然後便看到了一個人影。
又或者是……狐影?
黑耳黑尾的妖狐,看著他們,緩緩地道:“你們將……死在我的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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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霰洞天裡的天終於亮了。
其實對外界來說,這只不過是太陽還沒有落山的未時。
一夜的寒冷快速地過去,整個神霰洞天又迎來新的炎熱。
竊脂住在神霰洞天內最為華美的洞府裡,對著銅鏡,不停地抹著脂粉。
驀的,她使勁一翻,將整個梳妝檯砸得粉碎:“臭狐狸,那隻臭狐狸!”
不但搶了她的風頭,還害得她出了那麼大的醜!
“唉喲,公主,又生氣啦?”一隻妖族老婆子舞著手絹,“花枝招展”的扭了進來。
竊脂公主怒哼:“那隻臭狐狸,可惡的臭狐狸……”
老婆子道:“公主說的是那個黑殺妖狐?說到底就是一隻野狐罷了,公主要殺他,那不是簡單得很?”
“殺他有什麼用?”竊脂公主抓狂,“那死妖狐,當著那麼多妖的面脫本公主褲子,本公主妖臉都丟盡了,而且本公主還沒辦法對付他,那麼多妖看著他救本公主,本公主要是殺了他,以後誰還敢替本公主做事?”
老婆子暗自想著:“原本也就沒有誰肯替你做事,這不都是沒辦法麼?”
笑道:“雖然他千不該萬不該,脫了公主的褲子,但是公主,您得這樣想,這麼多年下來,他怎麼說也是唯一一個有興趣脫公主褲子的妖……”
竊脂公主目光一冷:“你是在說我醜麼?”
老婆子差點甩自己耳光,趕緊道:“不不,主要是公主千金之軀,用人族的話說,那是‘妖見妖愛,花見花開’……”
竊脂公主冷冷地道:“你再跟我說這些屁話,我就把你的心給吃了。”
老婆子差點哭出來,公主在裡頭砸東西,她要是不進來哄著,公主一怒,說不定就會衝出去殺了她,她要是進來哄,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樣的話才不得罪公主。三公主一向寡情刻恩,那妖狐再怎麼放肆,好歹也是救了她性命的,不見她有一絲感恩,反覺得別人欠了她似的,陪在這樣的主子身邊,就像是在炭火上走鋼絲,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