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道:“是,弟子下午就下山前往福建去。”唐近樓也點了點頭道:“我跟五師哥他們也下午動身。”
嶽不群點頭囑咐道:“江湖兇險,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謹慎,切記切記。”
眾弟子齊聲應是。
六人下午時候同時下山,他們三人去湖南,三人去福建,商量之下,決定六人同行,從湖北方向走,到了那邊再分開。
六匹快馬一路煙塵的趕往湖北,華山派眾弟子都有些新奇興奮之意,看到不同於別處的風光,往往大呼小叫,極其興奮。獨獨唐近樓一人,一路上卻是興致不高。
六人行了半月,漸漸到了分別的時候。這天,他們在野外一處茶棚停下馬兒,準備在這裡分道揚鑣。茶棚老闆殷勤的向眾人摻著茶水,不僅因為他們人多茶錢多,而且從打扮上看,是打打殺殺的江湖中人,茶棚老闆對於這類人,一項是殷勤招待,以免惹到了他們。只是他不時地在眾人面前晃悠卻讓正要離別的眾人有些心煩。唐近樓眉頭一皺,將一塊碎銀子扔到他懷裡,道:“你先下去吧,炒兩個小菜上來。添茶就不用你了。我們不叫你,就不要過來。”
茶鋪老闆拿著銀子大喜,不停說道:“是,是,謝謝老爺……”
唐近樓看了看蘇雁月,蘇雁月起身到馬背上解下一個包袱,放到桌上開啟,只見一大推熟牛肉整整齊齊的碼在上面,看起來有四五斤。
令狐沖笑道:“蘇師妹真是細心,只是光有好菜,沒有好酒,這可不像樣子。”轉頭喊道:“掌櫃的,掌櫃的……”那茶鋪老闆剛才聽了唐近樓的話,已經遠遠的走開,為了不讓幾人看到他心煩,還特意低下頭躲在櫃子後面,真是體貼之極。聽到令狐沖喊他,連忙支起身子問道:“客官有何吩咐?”
令狐沖道:“掌櫃的,店裡可有酒?”
那茶鋪老闆道:“酒有,但是本地人釀造,並不甚好。”
令狐沖道:“那也無妨,拿一罈上桌來。”
茶鋪老闆道了一聲:“好呢。”興沖沖的去取了一罈酒來,放到桌上。令狐沖付了酒錢,開啟封好的酒罈,給眾人一人倒了一碗。
眾人共飲一碗,之後兩名女弟子便不再喝,令狐沖生性愛酒,雖然這酒喝起來並不甚好,但他卻仍是喝的高興。勞德諾,高根明也陪著令狐沖喝了許多。反而唐近樓喝得甚少,只是不斷吃著牛肉。
六人走的是官道,不時有馬匹經過。
唐近樓吃著牛肉,心裡想著福建之事,衡山之事,總是有一個疙瘩,心道:福建我去不了便罷了,衡山之事,我總要插上一手才行,若是縮頭縮尾,我學這麼多年功夫又有什麼用處?!
正思索間,外面馬蹄聲傳來,到了茶鋪卻漸漸慢了下來,唐近樓轉頭看去,只見一個滿面風霜的駝子下了馬來,徑直向茶棚裡走來。
“咦?”唐近樓驚咦一聲。這駝子相貌極醜,臉上卻隱隱有兇悍之色,顯然不是善茬,唐近樓自然而然想到了“塞北明陀”木高峰。
蘇雁月問道:“表哥,怎麼了?”
唐近樓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木高峰向來喜歡在塞外活動,就算是恰好來了中原,幾個人也未必有那麼好的運氣能在行路之上碰到他,更何況就算這駝子真是木高峰,那又怎麼樣?
那駝子一人獨自坐在角落裡,悶聲飲茶歇息。唐近樓更加不去關注他。
不一會兒,那駝子歇息完畢,又悶聲不響的獨自離開了,馬蹄聲遠去,眾人也沒有關心。
飯後,幾人解馬離開,高根明卻愕然發現,他的坐騎竟然不見了,不禁驚怒不已,大叫道:“掌櫃的,掌櫃的!我的馬呢!”
掌櫃畏畏縮縮的過來,幾乎要哭出來:“客官,這……這……這不關我的事啊,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