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奴!”世子這輩子從來沒受過這樣的侮辱,厲聲大罵,“你以為你穿了身人的衣服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你不過就是個喝小王尿的痰盂……”
世子話沒說完,就被白真真狠狠往臉上一踹,他倒在地上,蒼白的臉上留著刺眼的血,兇狠的眼光閃著狠毒。
白真真衝著他狠毒的目光一腳踩著他的頭壓在地上,用一雙充滿寒氣的眼神逼視著他的眼神,絲毫不退讓。白真真眼中的這種寒氣,似乎是極寒處深邃幾千尺以下的寒冰,不露鋒芒卻能讓人寒徹肺腑,並且不依不饒,滿繞而聚,完全不像是一個十來歲女孩子該有的眼神,彷彿是來自靈魂深處的絕響。這眼神看得世子心裡刺痛,彷彿五臟六腑都要被凍裂撕碎,短短几秒,他就再也受不住,被迫轉過頭去。她回過頭去:“鄭大人,這個人要怎麼判?”
鄭大人拍驚堂木:“趙世合,打入第十八層無間地獄,每日要歷盡前面十七層地獄的刑罰,再投入油鍋炸煮,等煮成泡沫,再賜予人形,繼續丟油鍋,刑期一百八十年,中間不得有間斷。一百八十年後返回陽間之時,轉生二十世為豬牛魚等,任人宰割;再轉生二十世,為奴為妓。”
一個無常搶著說:“鄭大人判得太輕了,他欺辱我們閻王府的人,應該把罪行加倍!”
世子聽到如此殘酷的酷刑嚇得不輕,再看了看周圍的鬼差,個個對他怒目逼視,恨不得把他立刻剝皮拆骨的兇狠樣,再想想平日裡他是怎麼欺負阿正的,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戰戰兢兢地磕頭認錯,涕泗長流,嚎啕起來:“我知道錯了,閻王你饒了我吧!不是我的錯!是法律的錯!是法律允許我這樣做的!”
鄭大人口氣平緩了一些:“人間的法律是人定的,一個人的命是天給的,然後才是父母生養成長,不聽天命,不遵天法,註定是自取滅亡。而所謂天法,其實就是人的良心。如果一個人的良心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人間法律是否合適,順從不正確的法律,那他也該獲得罪責和懲罰。來人!”周圍兩個無常走上來,“把他拖下地獄去馬上受刑!”
世子見閻王毫不留情,知道沒有挽回的餘地,便破口大罵:“你這個公報私仇的賤奴!你娘是個偷腥的賤人,背叛了王爺,你生下來就是最低等最下(和)賤(諧)的孽種,連地上的爬蟲都不如!”那幾個無常看著氣憤狠狠地踢打了他幾下,拽著綁他的鏈子粗魯地將他拖走。
聽到辱罵,鄭大人倒是輕鬆一笑:“我並沒有將你折磨我的罪算進去,算是以德報怨了。”
世子的罵聲還沒有停止,他被越拖越遠,但惡毒的語言似乎還在不停迴盪。
“這種人你竟然要給他減刑?!你在開玩笑吧?他平時是怎麼欺負你的你都忘了?”白真真不滿問道。
鄭大人輕輕一笑,然而眸子裡卻顯示出一絲冷酷和無情:“就當是被臭蟲咬了,難道還要去找臭蟲討債去不成?”
這人是太高傲了,還是太無情了?白真真冷笑搖頭:“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麼?”
“你怎麼可能知道我在想什麼?我有幾千年的記憶,你才十幾年?”
這算是炫耀嗎?算了,難得和他理論,接下來還有很多案子要審。這整整一個星期死的人都要在這一天審完,也是一項費腦的工作。
不知過了多久,當最後一個靈魂被拖走後,白真真歇了一口氣,嘆道:“累死了,終於可以回家了。”
“等等,還有一件,”鄭大人提醒,並把聲音壓低,“關於閻王府無常總管擅自放小鬼出去咬人的事。”
白真真心裡一緊,一群小鬼已經衝到前面跪成一排,喊到:“大人,我們知罪啊!請輕罰!”白真真也衝過去擋在他們面前,“大人,事情是我指使的,有什麼問題我一個人承擔。不過,也不知道是誰先不負責任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