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看到一條蓬鬆的白色尾巴。
一直在門外偷看的小廝瞪大了眼睛,原來這道人真有幾分本事,並不是之前來的半吊子,他立刻回頭向老爺夫人稟報去了。
“誒,怎麼回事?”穿著紅色麻布衣服的廚娘驚愕地看著手裡只剩下一條腿的燒雞,“我的雞呢?”
滿頭大汗正在盛湯的廚師說:“我的湯怎麼一點兒也沒有了!”
其他廚師低頭一看,也發現自己手裡的菜沒有了。
“諸位剛才是被妖怪迷惑了。”李問水開口道。
見一身道袍的李問水開口,廚娘一拍大腿,“居然是妖怪,我還以為是鬼乾的,我就說嘛,鬼哪裡會偷東西吃。這該死的妖怪,之前偷地裡的蔬菜,現在偷到廚房來了。”
男廚師捂住她的嘴,“不要命了你?萬一他聽到了索你命咋辦。”
廚娘青著一張臉,不開口了。
李問水問他們:“你們是怎麼被迷惑的?可有印象?”
一名廚師開始回憶,“好像是聞到了一陣香味,特別香,再然後俺就沒意識了。”
另外幾個人也紛紛附和。
“沒錯,就是香味,不像花香,不過我們也形容不出來,就是特別好聞。”
“一聞俺就迷糊了。”
有人抓住了李問水的袖子,“道長,你能抓住他嗎?他成天在這裡我們都擔驚受怕的,都想離開路家不幹了。”
李問水說:“各位放心,貧道會盡力。”
他沒有說一定會捉到妖怪,反而讓在場的人信服了幾分,因為之前信誓旦旦說必定將鬼捉到的道士和和尚已經屁滾尿流地跑了。
而另一邊,跑到路府外面在一間破屋子裡和李尊文匯合的陳也就不太好受了。
他漂亮蓬鬆的大尾巴被符紙燒了,雖然沒燒到皮肉,但是他尾巴尖上面的毛沒有了。
李尊文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尾巴,安慰他,“沒關係,應該很快就長起來了。”
狐狸生性愛美,陳也也被這天性影響了幾分,“不知道哪裡來的臭道士助紂為虐幫助路家,居然還敢燒我的尾巴!”
由於李問水一走到門口陳也就有所察覺,所以他直接就朝著窗戶逃竄,沒有回頭看到李問水的模樣。
李尊文擔憂地說:“他的符紙能夠傷到你,萬一我們打不過他怎麼辦?”
陳也思忖片刻,對著李尊文說:“不怕,大不了我們再等幾天,等他離開,到時候再收拾路家人,他總不能一輩子待在路家吧?”
李尊文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那我們就暫時住在這裡。”
他衝著陳也笑了笑,“我可以晚上去地裡給你偷菜,你不用害怕會被餓到。”
陳也:“不用了,我今天在路家廚房吃了很多。最近幾天都不需要進食了。”
聞言李尊文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其實李尊文倒希望這次路家請的道士能夠長久的住下,這樣他和陳也就不用分開了。
他執念不深,報仇之後怨氣消散就會去往地府投胎,李尊文和陳也相處的這些日子,漸漸地對世間多了留戀,不想報了仇就投胎。
夜裡,陳也變回了本體蝸居在床上睡覺,李尊文則在他的旁邊靜靜地坐著,鬼是不需要休息的。
透過破爛的屋頂,李尊文看到了月亮,他雙目哀傷,明明自己不久就可以上京趕考了,他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神童,春闈過後,金榜題名也未可知。
只是現如今他成了孤魂野鬼,什麼也沒有了。
正在惆悵著,李尊文臉色不對勁了起來,一股強大的吸力吸引著李尊文,他的魂體開始變得扭曲。
“小狐狸,小狐狸!”李尊文大喊:“快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