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所有的秦氏子弟們格外循規蹈矩,對秦厲海極為敬畏。
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位刑堂堂主剛死了一個兒子,誰要是在這個時候觸了黴頭入了刑堂,不死也得剝層皮!
“秘衛七十二騎已經南下搜尋,但是還沒有七煞天中人的訊息,從天城劍宗那邊傳來的訊息看,這件事情很可能會不了了之,因為文秉少爺涉及”黑衣武士壓低了聲音:“最近家族裡有長老放出了訊息,對堂主您大舉調派刑堂人手很是不滿。”
啪!
秦厲海一掌猛拍在木椅扶手上,堅硬如鐵的楠木頓時化為了齏粉。
“不滿?他們還有什麼不滿,是我死了兒子,難道我追查兇手還有問題?”他厲聲喝道:“不就是個長房嫡孫嗎?只要有我在,這個小畜生永遠都不要指望當上秦氏家主!”
黑衣武士心裡暗歎,卻不敢開口勸說。
秦厲海口裡的小畜生當然指得是秦嘯嶽。
無論是從劍宗傳回的訊息還是刑堂自己調查的結果,都表明秦文秉是為了對付秦雲來到黑山坊市,結果僱兇不成反被殺。
但是隻要了解內情的人,都能猜出站在秦文秉背後的是秦嘯嶽,前者絕對是受了後者的唆使,因為一同死在蘇記酒館裡的,還有秦嘯嶽的四名隨從武士!
儘管當初秦厲海對秦文秉投靠秦文秉持默許的態度,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會不去追究秦嘯嶽的責任,宗族長老的發難更是和秦嘯嶽脫離不了關係。
沒有誰真正清楚,秦厲海有多麼疼愛自己這個次子,他從來沒有忘記亡妻在臨死前的囑託,這份深沉的父愛一直都深藏在心裡,很少直接表達出來。
“傳我的命令,秘衛七十二騎全部撤回千潮,命人帶信讓輝兒返回宗族!”他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句話:“我已經死了一個兒子,不能再死一個!”
黑衣武士暗自凜然,毫不猶豫地躬身說道:“遵令!”
“秦嘯嶽,秦雲!”秦厲海緊緊握著拳頭,在心裡發誓道:“文秉,總有一天我要用這兩人的人頭,在你墳前為你祭奠!”
同一時刻,在千里之外火龍洞深處的秦雲,並不知道一名痛失愛子的先天強者將自己視為了仇敵,他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險境地和艱難選擇!
炎源地穴裡彷彿天崩地裂,無數道熔漿火流從地縫中噴湧出來,瀰漫在整個空間裡的炎力越發兇猛狂暴,身處其中連呼吸都變成了奢望。
但最為可怕的,還是那頭正在蛻變晉級的獨角金蛟,它沒有繼續攻擊水婉凝,而是在佈滿熔漿的地面上劇烈翻滾掙扎,破體而出的四肢腳爪越來越碩大明顯!
一旦晉升為高階妖獸,那麼秦雲和水婉凝兩人根本不可能給它任何的威脅。
唯一的生機就是趁著獨角金蛟還未完成蛻變立刻逃走,逃出火龍洞才可能倖免於難,還得祈禱獨角金蛟不會追殺到遼闊的地火平原。
水婉凝深深明白高階妖獸的可怕,非常清楚如果兩個人一起逃,結果極有可能是兩個人一起死,指望後面那道縫隙通道能夠阻擋住晉級的獨角金蛟是可笑的。
所以她沒有猶豫地決定要自己留下纏住獨角金蛟,為秦雲贏得寶貴的時間!
但是秦雲絕不想像個懦夫一樣丟下水婉凝獨自逃離,如果他這樣做了,那這輩子將永遠都活在痛苦和悔恨當中,永遠都不能挺直胸膛做個男人!
“師傅,你先走!”
青罡劍猛地高高揚起,秦雲驀然向前掠出,身劍合一化為一道璀璨劍虹,朝著獨角金蛟疾射而去!
這一劍用出了他最強的力量,挾帶著一往無前的決死勇氣,赤金色的劍芒瞬間掠過數十步的距離,筆直地轟向獨角金蛟的頭顱!
秦雲的攻擊絕對是大膽無畏到了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