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明淡聲:「不急。」
醫工疑惑不解。
看郎君回頭沖他笑了一下:「我先拿你說的孕相去鎮上問問旁的醫工,再請幾位醫工過來。等你們說的差錯不大,我再找你記如何調理的藥方,」他看這個醫工露出驚懼之色,便道,「對了你不要嫌我煩,不要急著逃走。我要想捉你回來,輕而易舉。」
為說服醫工,鬱明縱身上樹,眨眼間就不見了蹤跡。
醫工:「……」
總覺得他遇到了一個瘋子。
鬱明不是瘋子,他臨走前,還去找明珠說明一二。明珠聽他是要去找別的醫工來看,頓時覺得鬱明居然還有聰明的時候,忙點了頭。鬱明進去看眼李皎後,抱著他的小本子,心滿意足地走下了長廊,揚長而去。
他在院中遇上了百無聊賴的教娜迦公主下棋的雁蒔雁小將軍。
幾人都在關心公主的病情,從明珠口中得知公主無事後,眾人便各忙各的了。雁蒔無聊地躺在樹上打盹,被娜迦喊了下來。娜迦紅著臉說:「我兄長說,他與殿下和親已不可能,希望寄託在我身上。但我對你們大魏一點都不瞭解啊!雁將軍能不能教我玩玩你們大魏的東西,我日後好跟你們的人交流?」
雁蒔無所謂地答應下來。
兩個人各懷鬼胎下了半盤棋,雁蒔就把棋盤一推,打個響指:「可以了!你這種水平,已經足夠應付我們的陛下了!」
娜迦有自己的小九九,她學棋並不是為了應付所謂的大魏皇帝。然看雁蒔這麼說,娜迦好奇問:「為什麼?我才剛剛學啊,我連路徑都還沒認清楚。將軍的意思是說陛下肯定會讓著我,我不必學那麼多?」
娜迦覺得自己悟了,女子討好男人,當然不能太強勢啊,適當的示弱才是應該的。
雁蒔隨口道:「不是啊。我只是實話實話,你的水平確實夠應付我們陛下了啊。如果他水平十年如一日地差的話。」
說到這裡,她似想起什麼,忽然趴下狂笑,笑得肩膀顫抖,弄得娜迦公主疑惑至極。雁小將軍笑夠了,才從棋盤上抬起頭,眉目間神色唏噓感慨道:「公主哇,我們那位陛下,跟你想像中的不一樣。你學什麼都沒用,我看不如不學。」
「為什麼?」
「因為他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欣賞不了啊!」雁蒔屈膝,手叩膝蓋,侃侃而談,「他這個人無趣至極,孤僻至極,平時除了公務,沒有任何興趣愛好。跟誰都玩不到一起去,以前他做郡王的時候,大家都不喜歡跟他在一起玩,太無聊了……你能想像他連投壺都玩不了嗎?輸得慘的不得了。」
雁蒔眯眼,眉目間的英氣絲絲縷縷,她最後收了笑,淡聲:「不過他這種孤僻不討喜的性格,倒真的挺適合九五之尊那個位置的。我少年時就這麼覺得,就是那時候沒想到他真的當了皇帝。不然我就多巴結巴結了。」
想到這裡,雁蒔仍唏噓悔恨不已。想她少年時,也是街頭混霸王,在平陽混吃混喝,白道黑道哪個不怕她?
那時平陽王剛來平陽,沒少在她手下吃虧。
然她這個人就是沒有遠見!
她單單覺得平陽王為人無趣,不經逗,玩不起,但做事手段強悍,霸道,不容置疑,是個不錯的郡王。她想從軍,還走過他的關係呢。平陽王那麼剛正不阿,被她夜裡提著兩隻雞給打動,答應幫忙,現在想來雁蒔都慶幸自己的好運氣。
他連兩隻雞都收了,如若她那時討好他討好得多一點,現在說不定官職更高!不像現在,上不上下不下,連回京爭個家產,還得託信陽長公主的面子……她雁蒔怎如此鼠目寸光呢!
娜迦聽故事聽得津津有味,看雁小將軍說著說著,神色突然一暗,著急問:「然後呢?你們少年相識,他當皇帝了,你應該很吃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