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將軍夫人的是她李碧紗呀!
她爹是霍東潛麾下的第一謀士,才高八斗,在戰場上屢獻奇謀,為霍家軍爭光不少。
她是良將之後,又有一身好武藝,更別說她在邊疆陪著他度過多少晨昏了,兩人共同分享勝利的片刻比什麼都刻骨銘心。
這樣的她,說什麼都比空有一張美麗面孔的花弄晚好太多了。
可是這樁婚事是皇上親自指婚的,形勢比人差的她又能做些什麼來挽回呢?
“不要再說了,我們走吧。”
他未來的妻子縱有再多不是,他可不想聽到一個外人來批評她。
至於管教她的工作,日後他自會擔起,絕不會容許她像匹脫韁野馬一般,絕不!
一名纖細窈窕的妙齡女子匆匆穿過長街,她熟稔的彎進一條小巷弄之後,索性提起裙角奔向巷弄裡的一戶人家。
她在門板上拍了兩下,不等回應又心急地追加了兩下。
不一會兒,門嘎地一聲開了,微胖的中年男人看見來人,露出一個笑容。
“原來是二小姐。”
縱然已經夕陽時分,晚風沁涼了,身材胖碩的他仍是一頭汗,拿著一條毛巾猛擦拭。
“朱老闆,這次您帶回什麼稀奇寶貝了!”
弄晚跟著朱老闆入屋,也不計較屋裡灰塵滿,一任衣裙沾染塵埃,黑亮的眼瞳興濃地在不大的廳堂內溜了一圈。
朱老闆是京城最大的古董商,他生意做的大,走南北雜貨,也批絲綢綾布來賣,他經常大江南北的走,所以手中握有不少珍品。
他為人非常低調,也非常念舊,所以一直沒有離開他發跡前的舊宅,要找他也得有門路才行。
“就這隻小玉戒,特別為二小姐你留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朱老闆從一隻生鏽的鐵盒裡拿出一個小錦盒,開啟錦盒,裡頭躺著一隻綠中帶紅的小玉戒。
弄晚瞪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小玉戒。
“喜歡!喜歡極了!”
黝綠的戒身帶著褐紅,入眼生春,她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謝謝朱老闆,這是小玉戒的買價。”她取出一張銀票遞給朱老闆,又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來。“另外,這些銀兩勞煩您下趟走貨時沿路救濟貧苦人家,特別是那些該上學堂的孩子,若有不足,回來我再補給您。”
朱老闆笑著接過銀票與銀兩。“二小姐的善心美意,老夫會照辦的。”
弄晚微微一笑。“謝謝朱老闆,我不打擾您了,您下回回來時記得差夥計通知我一聲,若找不到我,就找槐綠也成,再見了。”
她迫不及待要回家玩賞寶貝去。
她一走,陋室的屏風後便轉出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他魁梧的身材使屋子更形狹小擁擠,頭頂幾乎要碰著屋頂了。
“委屈您了,將軍。”
朱老闆連忙搬出小板凳給嬌客。
他與霍東潛相識於邊疆,有次走貨時,出沒的盜匪險些搶了他的貨又要了他的命,全賴霍家軍救了他。
至此他每回到邊疆總會去探望霍東潛,這兩年霍東潛調回京城,反倒變成他回來時,霍東潛必來找他喝酒敘舊,聊些邊塞的事,也聊些他走貨時所發生的鮮事,交情深厚。
“不礙事。”霍東潛擺擺手。“剛剛那位……”
真想不到她野歸野,心地倒是滿善良的,還知道要幫助貧苦百姓,總算不是全然沒有優點。
“她是花府的二小姐。”朱老闆替兩人重新倒酒,笑盈盈的飲了一杯。
霍東潛神色不動,淡淡地問:“花府不是隻有兩姐弟嗎?何故稱她二小姐。”
“花府原來還有一位大少爺,九歲那年夭折,所以大家都稱花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