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滎手中暗挾毒針防備,屏息以待,口中卻問:“你既已調查清楚,為何引我前來?”
“合作。”那少年鄭重地說出兩個字,“現在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若是聯手,豈不是事半功倍?”
“共同的敵人?”花滎不解。
“沈雁回。”
“荒唐!主上對顧門忠心耿耿,豈會有此想法?”
少年的聲音轉冷:“若是忠心耿耿,他又怎會派你前來?而不與顧二小姐一同來查探。”
江朝歡在一個護衛的屍身上發現了紙團,隨即偷偷藏了起來,未告訴顧襄。這自然是有無法見人的心思,花滎也不禁開始懷疑,主上到底在做什麼?難道除了救謝家人,他還有別樣籌謀?
“你只需傳話回去,若是有意合作,兩日後這個時辰,我還在此地等候。”少年合上眼,顯得不願再多談。
“若要合作,至少要互通身份才是。貴上不僅不出面,連派出的人也不以真面目示人。這便是合作的誠意嗎?”
花滎邊說邊慢慢走近,倏然縱身而起,右手箕張伸向少年耳根,就要揭下他的面具。
然而,手還未貼近,便覺一股強大的內力壓來,劇痛之下,她的手腕竟爾折斷。從始至終,花滎還未看清少年是如何出手。她駭然退後,見那少年仍穩穩地坐在石上,僵硬醜陋,緊閉雙眸。
“不自量力,愚蠢至極。”少年的聲音自腹中傳來。花滎不敢再多耽,恨恨一望,轉身奔逃。
…
“哈哈,你做的不錯。”雖然合著眼,少年仍能感覺到面前出現一片陰影,他來了。
起身恭迎,少年毫無波瀾地開口:“多謝主人誇獎。”
來人緩緩抬起手,揭下少年臉上的面具,那張醜陋的人皮下一點一點地出現了一張未脫稚氣的清秀面孔。
“我要你為我做三件事,便放你離開。前兩件都功敗垂成,但我也不想追究。這第三件,你可別再讓我失望啊。”來人笑吟吟地說著,一隻手捻起一個瓷瓶。
“啊…”少年突然發出一聲慘叫,腐心蝕骨的疼痛驟然迸發,蔓行到周身每一處血肉。冷汗、口水、眼淚交融在臉上,原本清俊的面容變得青黑猙獰,他在地上哀嚎翻滾,拼命擠出聲音:“我…一定…完成…求…求主人…賜予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