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也攔不住,只能隨著他們。出谷後,即往嶽州而去。
儘管只是與世隔絕了不到一個月,外面的世界卻天翻地覆般新鮮。自欹湖之變以來,各種傳言沸反盈天,莫衷一是,要多離奇有多離奇。這一路上,每每聽到各種出格的言論與猜測都讓四人瞠目結舌。而所到之處,大家幾乎都是匆匆趕往君山,讓他們不由想到了聚義會前群賢畢集的盛況。
這一路,顧及江朝歡身體,他們走得不快,但好在路程不遠,他們仍趕在天黑之前到了嶽州。
君山和欹湖湖心島一樣,都四面環水,是個孤島,這時並沒有人提前過去。四面八方趕來的武林人士幾乎都在岸邊岳陽樓駐下。
此時已馬上到了折紅英發作的時間,需得趕快找個客棧安頓下來。岳陽樓自是人滿為患,他們也不想惹眼,便揀了個偏僻安靜的小店進去。
然而,甫一踏入店門,幾人一齊愣在當場——
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店中角落裡的桌子,坐著年輕的一男一女,不是別人,竟是謝釅和嵇盈風。
聚義會前一日,雁門客棧初遇的場景歷歷在目,不想今日竟爾重演。只是物是人非,一切早已變得不成樣子。
世事竟能如此巧合,走在最前面的顧襄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時尷尬地僵住了手腳,小縉也面色一紅,勉強擠出個鬼臉,想要溜走,卻又被身旁不明所以的孟梁拉住,悄悄問他:“那個人是來玄天嶺求醫的謝公子吧?他不是你們的朋友嗎?”
有些空蕩蕩的客棧裡,他的聲音雖不大,卻傳了開去。一時,空氣更沉重了一分。
店面稀稀落落,原本走在顧襄身後的江朝歡此時卻越過了她,和每一個普通的客人一樣,自自然然地走進店裡。甚至比其他江湖中人都要文弱和氣,身上連一點兵刃都未攜帶。
沒有問嵇盈風為什麼不依言回勿吉,又為什麼和謝釅在一起,更沒和那個恩怨糾葛的宿敵對視。他似是根本沒注意到有兩個熟人,徑直走向樓梯,後面卻響起冷冷一聲: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