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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零.新主

兒。”

“好。”

顧襄沒再近前,只是看著他繼續切菜的動作,陷入了沉默。

與之前不同,他今天拿著刀的是右手,在每一次下刀時,顯得僵硬、遲緩。畢竟這是肩骨受傷後,第一次動用這隻還沒完全復原的手臂,所以這頓飯做得慢了一些。

再等等吧。

再給他一些時間吧。

顧襄望著他的背影,心裡泛起酸澀。

身體的傷總是能痊癒的,但除此之外呢?

她當然能看出來他仍在逃避。儘管他努力表現得和以往一樣,但每每看到他獨自出神,總覺得某種壓在他身上的東西變得更沉重了。

或許她能做的,只有視而不見。

……

正失神間,一股熱騰騰的香氣撲面而來,她恍然驚醒,看到一盤青菜遞在自己面前。

“顧襄,你餓傻了?”

聽到他的話,顧襄翻了個白眼,“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哦。”他聽話地答應著,端著盤子走出門外。

再次愣住的顧襄聽到他在門口駐足,慢吞吞道:

“菜都吃完了,我們今天出去買一點吧。”

……

這個偏遠的小鎮也因一年一度的最佳觀潮期而比往日熱鬧,走在街上,顧襄仍在留意那個算命小攤。

不過,意料之內的,那個老太太再也沒出現過。

“你在找什麼呢?”江朝歡問她。

“有個--”

剛說兩個字,顧襄就被一陣喧鬧聲打斷,只見洶湧的人潮逆著兩人奔去,紛紛擠向遠處的一個茶館。

兩人對視一眼,均覺好奇,決定也過去看看。

走到茶館外幾丈處,已經無法再行進,四下都被人流擠得水洩不通。

“算了,我們還是走吧。”顧襄遠遠瞥見館中一個方桌,中坐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先生,便知是到時間說書了。這個熱鬧不湊也罷。

然而,兩人正要離開,卻聽老先生開始有聲有色講了起來,其內容還是魔教。而且,不再是這段時間被講爛了的江朝歡刺殺顧雲天、叛出魔教之事。

“--話說半月前,魔頭顧雲天因傷重不愈宣佈退位,將魔教交給了剛剛認回不到一年的兒子,也就是昔日臨安謝家的謝釅謝公子。”

“這場繼任大典聲勢浩大,轟動江湖,新教主還破例召回了魔教所有在外的洞主、使者參會朝拜,凡不到場者皆視為叛教!”

聽到謝釅的名字,顧襄有些擔心地看向江朝歡,想拉著他離開,卻見他神情專注,並無走掉的意思。

顧襄轉回目光,也便作罷。畢竟謝釅當了教主這麼大的事,他也該知道。

而且她心知肚明,除了無法殺顧雲天,他的沉淪主要還因為謝釅誅心之言的刺激。這個心結若打不開,他永遠踏不出自設的障壁。

又聽說書人續道:

“魔教向來視洞主身份為極大機密,甚至不允兩位洞主同時進入幽雲谷。可這次,新教主謝釅不僅公開了所有洞主和各地部署的身份,還把他們都留在幽雲谷十數日,直到三天前才讓他們離開。”

……

“這是怎麼回事?”

“之前都以為魔教要倒了,這個謝教主又搞什麼么蛾子?”

“是啊,在危極存亡之時上位不僅不小心行事,反而更高調誇張,我怎麼看不懂了……”

四下響起一片議論聲。

“各位稍安勿躁。”說書人一拍驚堂木,顫著鬍鬚又講起來:

“這次魔教的做法堪稱喪心病狂。據說謝教主的繼任大典上,宣佈了兩個指示:一則,對昔日的左右聖使、副教主、刺殺顧雲天的江護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