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個大好機會……白南之嘆了口氣,卻沒急著摸自己的刀,而是開始困擾事成之後該如何脫身。更何況,是真醉亦或是假醉,還有得一說。
裴竹打了個醉嗝,繼續呵呵笑了一陣,“你不知道,你不會知道,你什麼都不會知道……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父皇,我的母后,我的皇兄皇弟皇姐皇妹,我的老師,我的朋友們,沒有一個把我當成是我,他們全都要我做他們心目中的那個……哈哈,可是我一點也不想要,他們塞給我的東西,我一點都不想要!”
如果說白南之剛才所思索的還是他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現在白南之已經驚得從座位上跳起,盯著他,不敢置信。
裴竹此人,莫非真能醉得這樣糊塗?
就算不論別的,這番表白已經直接說透了他的身份!
白南之看著裴竹,神色閃爍不定,不住斟酌著措辭,“你……”
剛出口一個字,他便聽到隔壁也傳來了聲響。
對了,宋天天……這房裡的聲音,隔壁一樣可以聽到!
白南之來不及想宋天天聽到裴竹那些話之後會有什麼反應,一撩衣襬便急急想到隔壁去看。
但是裴竹又拉住了他,牽著他的衣服角,醉醺醺地晃著腦袋道,“你也不耐煩聽我的話嗎?唉,你們這些宗吾國人……說來,你們宗吾的那個淮王,上個月還給我來了信,說他領了詔書要去京城,現在恐怕都已經走了一半路程了吧?”
白南之一愣,“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這些宗吾國人啊,知道我是北國皇子的就客套得熱乎,不知道的就連句話都不耐煩聽我講……唉……”裴竹繼續拉著白南之的衣服角。
白南之猛地拉回自己的衣襬,喃喃道,“淮王……”
“對啊,淮王,怎麼你還不知道嗎?”裴竹偏著頭趴在桌子上笑著,“我先前告訴宋姑娘的時候,她完全沒有反應,所以我還以為你們都早就知道了。”
白南之細細思索著這個意外得來的情報,想著想著,臉色猛地一白。
單淮王被招進京這件事情,並不稀奇。雖然他是藩王,輕易不得離開封地,但他畢竟是葉泉的親弟弟,雖非太皇太后所出,也喊過太皇太后一聲“母后”。
然而……
宋天天現在並不在京裡。
這半年來,太皇太后並未派人尋過宋天天回去。
葉泉的父親駕崩時,便只有葉泉與淮王兩個皇嗣,只因為淮王當年年歲太小又缺了勢力支援,葉泉才順利登基。
葉泉駕崩後,更是太皇太后一手將宋天天送上了帝位。是太皇太后為了自己的孫女,一手將淮王隔絕在了皇位之外!
現在這種情況之下,太皇太后不尋宋天天,卻招淮王進京。
“不妙……”白南之喃喃地,顧不得仍癱醉著趴在桌上的裴竹,推開門就朝著隔壁衝去。
隔壁房中,宋天天剛剛從地上爬起,正揉著腚,伸腳踹著那個絆倒她的凳子。
她剛才聽到裴竹的話,一震驚,就摔了。
“他也……”宋天天喃喃了兩個字,便聽房門被“嘭”的一聲撞開。
白南之衝進來,一把就抓住她的手腕,急急喊道,“快點,快走,不能再繼續四處悠哉下去了,你得馬上回宮!”說著,邊拉著她,邊用空閒的那隻手撈過包裹。
快被拉住房門時,宋天天拼命用腳勾住了桌子角,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又縮回房裡。
“真的不能再在這兒待下去了!”他喝道。
“你說過的,再三天!”她喊道。
“你剛才沒聽到嗎?淮王至少一個月前就上路了!別說三天,就算只晚一個時辰……就算我們趕回京時,只比他晚上一刻,你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