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沿著脡直的腿骨一路探了下去,卻覺得,手下的感覺與多少年前在他身上瞎摸亂蹭時,很不相同。
她將手沿著腿側繞過去,撫摸著沒有多少贅肉的腿腹,又向下滑至腳踝,用手心蹭著後跟處的經腱,拇指摩挲著不大的踝骨,然後托住他的腳跟,在他腳心處輕撫。
宋天天摸了一遍,意猶未盡,握住他的腳踝,將另一隻手也伸了過去。
“差不多……可以住手了吧?”白南之終於問。
宋天天聽到,抬起頭,頗有些茫然地看著他,然後發現他臉頰居然有一點點紅。
怎麼,她有做什麼能讓他臉紅的事嗎?
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捏了捏他的腳趾。
然後她那顆被整個糊住了的心竅,終於再度運轉起來。
宋天天幾乎是噌地一下跳了起來,直接把他的腿往床上一扔,折騰得白南之又是一陣痛呼。
“不就是摸了摸腿,有什麼大不了?”她還在那兒乾笑。
他苦著臉,努力將自己的腿擺回原處,又將被子掀回去蓋好,然後默默看了她一眼,再默默將頭扭開。
宋天天道,“想當年,你全身我都摸過。”
這個當年是指的十年前,兩人還都是個一兩歲的光屁股小孩的時候。
那個時候,宋天天可愛摸他的臉了,經常一摸一整天,他從未臉紅過,她也從未如此心虛過。
於是宋天天瞅著他又扭過來的那張臉,伸出手,像往年一樣摸了過去。
結果,這次,宋天天才剛剛碰到他的面板,頓時便像觸電一樣將手收了回來,小心肝咚咚咚地直打著鼓,心虛得冷汗直冒。
白南之瞅著她,瞅得她頭皮發麻。
“幹什麼這樣看著我?”宋天天腦子打了結,嘴上卻還在硬撐,“不就是個小腿?大不了我讓你摸我的大腿。”
……話一出口,她頓時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我、我想起來了,我還要去找死老太婆道歉!”說罷,她便捂著臉,衝向了房門。
“等等。”白南之在身後喚住她,“你要去道歉?”
她可憐兮兮地回過頭,不敢正眼看他,“是你說的,我應該去服個軟。”
“嗯……”他沉吟了一會,問,“還記得你前幾年埋的梅子酒嗎?”
宋天天一愣,“院子邊那顆桃樹下的那個?”
幾年前,她閒來無事,又在御膳房裡聽人說了梅子酒的釀法,便起了心思,用酒泡上一罈青梅,埋進了後院,打算過幾個月便取出來喝。結果不多時她便將這事給忘在了腦後,偶爾想起也懶得去挖,至今已埋了有兩三年了。
“現在提這個幹什麼?”她問。
他道,“去挖出來,給太皇太后送去。”
道歉自然應該送禮,但是……“就送那個,太寒磣了點吧?而且埋了這麼久了,味道也不知道好不好……”
“寒磣不寒磣,不重要,味道好不好,也不重要。”白南之搖了搖頭,“你只需告訴她,那是你親手釀的。”
宋天天點了點頭,好像明白了一點。
然後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於是……剛剛明白的那一點,登時就被她拋之腦後了。
她滿腦子冒出的都是白南之的腿腿腿腿腿腿腿腿腿……白花花的小腿!
宋天天再度捂住臉,奔出了房門。
小腿上面是大腿……
大腿上面是……
哎呀哎呀!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為什麼只是摸個腿而已,她就變成了這樣?她發誓,她以前在摸他的時候,絕對沒有冒出過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
她當年摸他時……分明還是十分純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