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日月神教教主東方不敗一人而已。
任我行見東方不敗如此功力,心中亦是大駭。不由想道,原來這《葵花寶典》當真如此厲害!跟著又想,不過若要老夫為此斷了那子孫根,卻也不能!
東方不敗這一手著實精妙,要知任我行所囚水牢乃是在那西湖之底,如若稍有不慎、融掉牆壁時有一絲一毫損傷了室頂,湖水便會衝破頭上的石板,傾瀉而下,將所有人捲入進去……
待他收拾了這些個牆壁,四周的地方就越發寬敞起來。東方不敗朝著林平之笑一笑,輕聲道:“平之,去遠處些待著,不然待會打起來,你可受不了。”
林平之急忙點頭,一路小跑,到後頭竟用上了新學的一些兒輕身的功夫,愣是出去了十多丈外,才堪堪被東方不敗叫停。
而楊蓮亭,他眼見他老婆如此盡心盡力,心裡的怒意也去了兩分,反倒生出一絲甜蜜來。待再抬頭看任我行時,雖還是覺得面目可憎,卻也沒得方才那般好似衝昏了頭腦一般了。
再看東方不敗,他在袖子裡頭摸索一番,便拿出一把匕首。從外頭看去,已能見其寒光爍爍,冷意逼人。原來寒鐵所鑄鐵鏈唯有玄鐵經千百次打磨所成利刃才能切斷,東方不敗手裡只有這樣一把,卻是這一回臨行前想了又想,終究帶了過來。這一下,就要用了。
任我行一見這匕首,眼裡就湧出一絲異樣。他是隻被關了一年而已,卻早被悶煞了,如今竟有脫身之望,豈不是讓他欣喜若狂!他料想,東方不敗武藝雖強,可他這姘頭決然好不到哪去,他只消殺滅了這小白臉,東方不敗方寸自亂,就再不足為慮了。至於林平之……才不過一個童子而已,任我行更是不會在意。
東方不敗並不上前,他只將手一抬,那匕首就變作一點黑芒,極快地朝那寒鐵鏈上削去——只聽“叮叮叮”幾聲脆響,寒鐵鏈應聲而斷,全碎在地上去了。
任我行活動一下手腕,忽而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老夫終於擺脫這勞什子啦!”笑過一遍,他止住聲,看向東方不敗與楊蓮亭二人,聲如洪鐘,說道,“既然如此,老夫就與你這小子鬥上一場,生死由命,你敢是不敢?”這話卻是對楊蓮亭所說。
楊蓮亭嗤道:“有何不敢?正合我意!”
任我行也叱道:“那老夫便出手了!”說完有如一隻鵬鳥,亮起兩爪,飛快從楊蓮亭頭頂抓落!
楊蓮亭整個身子一矮,人也如一條游魚一般在那爪下滑開,滴溜溜絕不沾手。
不過任我行到底招式精妙,加之出其不意,楊蓮亭到底沒能全躲了開來,只聽“哧——”一聲,肩頭的布衣已然被抓出一條口子來。
任我行喝道:“你這小子倒是靈巧,再接老夫一掌!”
便正如他所言,任我行變爪為掌,轉而打向楊蓮亭胸口。楊蓮亭身子又是一旋,堪堪使那掌力自胸前拂過。便是一陣悶痛,好似被一把刀子颳了一般。
才區區兩個錯身,楊蓮亭已被任我行牢牢壓制,竟連一絲還手的空子也無,任我行掌心勁力極強,使他霎時喘不過氣來。
東方不敗早已退後數丈。他曉得楊蓮亭與這任我行不共戴天,自然也不會阻了他的興致。不過與楊蓮亭相處這些年、又時常與他喂招,東方不敗更是明白,以楊蓮亭如今的身手,要論起內力來或者與任我行相差彷彿,然而經驗仍是不足,並不會是他對手。只是他想起楊蓮亭前世受任我行折辱,心知他必定報仇心切,於是並不阻攔,不過仔細看顧罷了。
“小子,這就不成了麼?”任我行哈哈大笑,把掌勢舞得密不透風,一頭長髮飄在腦後,露出他一張清秀的面容來。他雖然年過四十、又在水牢裡受了這些天的苦楚,相貌卻仍是沒多大變化,眼中神光依舊狂傲。
楊蓮亭胸中憋悶,一口氣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