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沉吟片刻。
「或許是趁你熟睡的時候,把那些東西弄到你的身上,像他那種人,會喜歡你身上的什麼位置呢?
會哭泣的漂亮眼睛還是隻會小聲說話的嘴巴,又或者是,更加的過分——」
淺靈的手指都跟著顫抖起來了,幾次從洇濕的繩結上滑落。
「你別說了,拜託。」
布條將他的手指磨紅,黑暗帶著未知的恐懼,冰冷地織成一張細密的網,籠罩著淺靈。
這所偏僻的精神病院就如同一座漆黑的孤島,四周是海水,在這島上的淺靈,無處可逃。
終於,淺靈解開了繩索。
一雙有力的手落在他的背部,淺靈聞到了塵土混著血腥的鐵鏽味,將他輕輕帶進懷中。
「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啊。」
——
「看來昨晚休息的不太好,在a區的第一天還不習慣嗎?」
那間泛著消毒水味的治療室裡,年輕的醫生推了下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抬眼看著眼前的男生。
「病人,請回答。」
淺靈低著頭,纖細的雙手放在合攏的膝蓋上,像只乖巧易馴養的小羊羔,白雪般的臉頰鼻尖是紅的,殷紅的唇瓣上破了皮,微微腫著,不難看出親吻的人是多麼的急切。
他小聲道:「陸霽醫生,我真的沒有妄想症。你可不可以放我走啊?或者把我調到其他的病區。」
「為什麼?是有人欺負你嗎?」
淺靈點點頭。
陸霽在病曆本上翻開全新的一頁,指尖的鋼筆是黑色的,「是誰?」
他可以說嗎?
這算不算是在背後偷偷告狀,如果被段星翊知道了,他會不會更加的生氣。
「病人?」
淺靈不敢細想,連忙搖頭,「沒有,沒有人欺負我。」
「你知道我很討厭病人在我面前撒謊嗎?你不說實話,這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陸霽冷冷地放下鋼筆,走到門邊,開啟門。
「看來你願意在a區多待上一段時間,那麼請回去吧。」
「不是的。」
淺靈揪著寬鬆的藍白條紋病服褲,手指捲曲,「我可以不說名字嗎?」
「可以。」
淺靈呼的鬆了一口氣,他扣著自己的褲子,小聲地將段星翊做的事隱去名字,講述了一遍。
「你說的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不是你臆想出來的吧。」
淺靈知道這聽起來有些離譜,但他依舊點頭,「白璟也在,他可以證明。」
「你別忘了,他也是病人。我不可能相信這樣的證明。」
陸霽穿著白大褂,語言一如往常的平靜冷漠:「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內容——那他親你的時候,是什麼感覺?你會享受嗎?」
淺靈愣了一瞬。
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不然這些聽起來很下流刺耳,像是褻瀆的話,怎麼會是從眼前冰冷俊美,頗有幾分不近人情的年輕醫生嘴裡說出的。
「醫生,我不明白你說的話。」
治療室裡的消毒水味在空氣裡刺鼻冷冽。
陸霽似乎在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他不確定這是不是醫生治療中的一部分,如果非要形容是什麼感覺的話……
淺靈抿了抿唇。
「他親我的時候,我很不舒服。」
「嗯。」
鋼筆鋒利的筆尖劃過診療單,發出唰唰的細微聲響,陸霽再次開口:
「具體一點。」
淺靈回想起昨晚的畫面,段星翊像是吃到了什麼美味的蛋糕,一副陶醉其中的表情,被他踢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