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離將淺靈放到了草坪上。
地板是濕的,再加上前面盛離拍的那一下,淺靈扭捏著勾住盛離的衣擺,並不是那麼想往下坐。
盛離挑眉,「不願意讓我走了?」
淺靈羞赧地搖搖頭。
音箱中再次傳來聲音。
和剛才同樣的懲罰,只不過這次沒有從雨幕中走出來人。
「這不公平!」
「憑什麼他可以免受到懲罰!這個遊戲根本就不公平!!」
這個遊戲多進行一輪,就多一分被挑中的危險,剔除掉實力強勁的人,有利於後期發育。
「如果覺得不公平,可以想想自己都幹過什麼。這個遊戲只會結束在所有有罪的人都得到應有的懲罰後。」音箱裡的聲音笑得扭曲,「誰都逃不掉。」
和盛離說的一樣,這個遊戲完全有利於弱者。
而先前仗勢欺人的富家公子們,此刻就成了活靶子,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
遊戲進行到下一輪。
沈臨川沿著圈外走,彎腰,正要將手裡的花放在了其中一位染著黃頭髮的男生背後。
對方瞪大眼睛,用一貫的命令式的語氣道:「沈臨川,你找死嗎?把花拿走!」
他已經習慣了在生活中目中無人,得罪過不知道多少人,在他的眼裡,沈臨川這類人在甚至稱不上他的半分尊重。
對校方的領導而言,他這類人做出格的事,採取的手段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要不鬧出大事,就視而不見。
「我覺得下一個會死的是你,」沈臨川冷冷的道:「畢竟你可得罪過不少人吧。」
「等一下!」
黃毛叫住沈臨川放花的手,「我們再商量商量!!」
黃毛的表情雖然不服,眼底透露著輕蔑。
「你換一個人選,我能保證之後都罩著你,你應該不想被欺負了吧。」
「那讓大家來選吧,」沈臨川道:「同意我把花放下的人,舉個手吧。」
黃毛冷哼一聲。
他平時雖然無惡不作,但十分懂籠絡人心,除了沈臨川這類邊緣人物,班級裡大部分的人都受過他的好處。
對投票表決還是很有信心的。
「該怎麼做應該不用我說了吧,只要今天沒舉手的人,都會少不了好處。」
然而一幫坐著的學生都低著頭,一言不發,沒有人響應黃毛的話。
沉默的每一秒仿若稀薄的空氣。
直到一隻瘦削的手伸起來,手的主人是一名身材瘦小的男生,平時因為外形的原因,沒有少被欺負。
「你找死!」
黃毛氣惱地正要破口大罵,但令他沒有想到的在後面,一隻手、兩隻手、陸續舉起的幾隻手都是他欺負過的同學。
更加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平時稱兄道弟的一群人,也都統一舉起了手。
「抱歉。比起你的好處,我還是想先活過這場遊戲啊。」
白色的花朵像是祭奠時使用的花束,沈臨川將花放下。
「看來不止我,大家都想你去死。」
黃毛惱怒得抓起那束花,隨著急促的音樂聲,他焦急地追趕著前方的男生。
可無論他怎麼追,始終連對方的一片衣角都抓不到,反而自己腳下踩空,摔了個臉著地。
與此同時,歌曲也停了。
那是怎麼樣一種絕望。
當所有人都看著你,明明是朝夕相處的同學,卻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將他扶起來。
可他甚至來不及悲傷。
「來看看你的懲罰吧。」
從雨幕中走出的不止一個人,而是六七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