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剩下最後的拖地板。
淺靈獨自走在昏暗的走廊,因為今天是週五,晚自習取消,所以只有校園走道上的燈是亮著的。
他走到教學樓角落的廁所附近,拿起晾乾的拖把,就聽見遠遠傳來的一些聲響,似乎夾雜著咒罵的聲音。
淺靈握住拖把,悄悄地探出腦袋。
只見緊鄰著的校園後門,一群混不吝的壯漢手裡拿著木棍和鋼管,鋼管劃在水泥路邊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上次就是你把龍哥打傷就跑的吧,臭小子,今天不把你打殘,哥們幾個就不配在道上混,」
為首的壯漢一揮手,其他幾人便將最中間的人圍住。
那不好好穿著校服的身影,赫然是顏澤鍇?
面對手持棍棒的大漢們,顏澤鍇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畏懼,甚至微微抬起下巴,眼底帶著幾分無情的輕蔑。
他扭動手腕,發出咔咔的聲響,身上散發的氣場讓人莫名忌憚。
那幾人圍著顏澤鍇,居然沒有一個人敢先動手。
領頭的老大感覺到丟人,一拍他左邊的小混混,將人丟到顏澤鍇面前,喊道:「來人,動手!」
「等一下!」
一道柔軟但堅定的聲音打破了一觸即發的緊張氛圍,夕陽在巷子外斜斜照著,將淺靈的身影拉得無限長。
他喘著粗氣,手裡抓著一根拖把。
淺靈握緊那唯一的武器,走近昏暗的巷子,身上的光線被黑暗一點點吞沒。
幾名壯漢發出了狎暱的笑聲,讓開了一條小道。
淺靈快步穿過,擋在顏澤鍇的面前。
「別害怕,我來救你了!」
雖然在勸別人不要害怕,可是聲線卻抖個不停,仔細看的話,就連握著拖把的手都在抖。
明明自己怕得不行,還跑過來做什麼?
他單薄的身體甚至擋不住顏澤鍇接近一米九的個子,更何況對面是這麼多壯漢,就像是掉進狼群的小羊羔,純白無辜,任人拿捏。
「小朋友,你以為拿個拖把,就能打贏我們嗎?」混子老大笑著道:「你要是答應陪我們玩玩,我們就把你朋友放了,怎麼樣?」
「這小少爺皮白細嫩的,應該家裡挺有錢吧。怎麼會和那種人混在一起。」
「你還不知道他家裡是什麼情況吧,他爸爸是個賭鬼——」
顏澤鍇的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那人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拳擊倒在地,對上那雙森冷毫無情緒的眼眸,嚇得渾身發抖,忍不住張嘴想求饒。
顏澤鍇聲音低沉,「閉嘴。」
那人瞬間嚇得閉上了嘴巴。
其他壯漢見到這幅場面,紛紛抄起棍子和鐵管圍了上來,絲毫不為自己這種多打一的卑鄙行為感到羞愧。
但他們卻錯誤估計到了顏澤鍇的武力值。
只見他動作瀟灑而利落,說不出什麼章法,但非常實用,幾乎一擊必中將敵人擊倒,力道角度都極為刁鑽。
「媽的。」
鋼管被踹飛在地,一名小混混抹了一把臉頰邊的血,站起,抽出一把小刀朝著顏澤鍇的背面襲去。
寒光一閃,就在匕首已經逼近顏澤鍇時。
淺靈渾身緊繃,身體先一步於理智做出了反應,他掄起手裡的拖把,狠狠往那名小混混的臉上打去。
「啊!」
小混混發出一聲慘叫,那拖把的味道可想而知,看向淺靈的眼神裡也帶著幾分兇橫,「媽的。你敢打我?!」
小混混揮舞著手裡的小刀,就往淺靈身上招呼。
只聽砰的一聲,那人被踹倒在地。
一道殘影從淺靈的面前掠過,顏澤鍇單手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