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他臉頰的一公分處，拳頭倏然地停住。

淺靈的面色唰的白了。

男生重重地將淺靈鬆開，讓淺靈再次狼狽地摔倒在草地上。

旁邊站著的其他數名男生，不禁嚥了咽口水。

淺靈原本整齊的校服現在已經皺的不成樣子，最頂上的幾顆釦子都崩開了，少年單薄卻白皙的肩頸線條暴露在空氣中，似乎常年不見光，白得過分。

其中一人附在耳邊，和最前面的男生交流著什麼。

然後兩人共同轉頭，望向了淺靈。

感受到他們眼裡的不懷好意，淺靈瑟縮了下脖頸，皮鞋的後跟抵著草地，和手掌一起撐著身子往後挪。

他的聲音悶悶的，帶著哭過的鼻音，一點點往後挪。

「這、這裡是學校，你們想要做什麼。」

那兩人挑唇笑出聲。

一隻手用力拽住淺靈的腳踝，深深的寒意瞬間躥進骨髓，將他整個人往回扯。

「因為你不肯配合，怪不了我。」

另一人舉著手機，迅速將他掙扎的手按住。

手機的攝像頭正對著他。

在鏡頭裡，眼前的少年美麗的如同一株肆意綻放的玫瑰花，馥郁又充滿香氣，紅潤的眼角掛著清晨的雨露。

他的每一絲顫抖和害怕，都是那麼的吸引人。

「你不希望自己沒穿衣服的照片出現在社交平臺上，被成千上萬的人欣賞吧？」

淺靈搖頭，他抬起濕潤的眼睛，「拜託你們，不要這麼做。」

鏡頭跟著抖了抖。

男生差點沒有拿穩手機，他重重地咳了兩聲，「試卷，在哪？」

「你們放開我，我拿給你們。」

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你最好別耍花樣。」

「我不會的。」

淺靈用力點頭，似乎真的被嚇到了，眼角的淚早就濡濕了鬢角的軟發。

兩人放開手，站在一邊。

在他們的眼裡，淺靈長得跟個漂亮過頭的娃娃似的，完全沒有攻擊力，只是……有些意猶未盡。

淺靈慢吞吞地坐起來。

衣領順著重力往下墜，他伸出手指一顆顆慢慢繫著，企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這麼的狼狽。

殊不知落在其他人的眼裡……

「快點。」

——我感覺老婆再磨蹭下去，這幫男高中生要把持不住了。

——別繫了寶貝，這畫面太頂了。

——直接褲2f襠起火了，還要什麼試卷啊各位3f上啊！

——感謝40恐遊官方爸爸，要是在隔壁攻略直播裡，像是老婆這種長得又漂亮還會哭的，早就被醬醬釀釀不知道多少次了。

……

淺靈渾身一抖，抿著下唇嗯了聲。

他慢騰騰地把書包挪過來，開啟拉鏈，將裡面的試卷不太情願地拿出來。

「都在這兒了。」

幾人一把奪過試卷，迅速地離開現場。

淺靈嘆了口氣。

他耷拉著眼皮，將身上的樹葉和雜草摘掉，摟著書包艱難地站直，往教室的方向慢慢走著。

淺靈皮薄餡嫩，一碰就破。

雖然這些人沒有對淺靈直接動手，但這幾次的推搡，也讓他摔的夠嗆。

系統663：【你剛才可以直接給他們的。】

「那不會太假了嗎？」

淺靈雖然早上把試卷都拍了一遍，但這麼隨隨便便地給出去，怎麼都不太符合常理。

踩著上課的鈴聲。

淺靈進入了教室，把書包掛到課桌一邊的鉤子上。

「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