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馳氣喘吁吁地趕到,手撐著腰喘氣。
「你在做什麼,不找人在這裡玩泥巴?」薛馳道:「你不是有那什麼尺嗎?快點拿出來用啊。」
「沒用的。」
遊衡手裡的尋龍尺一拿出來,上面的指標和剛才的規律完全不一樣,開始瘋轉,「對方已經有所戒備了。」
「那怎麼辦?」薛馳咬著後槽牙道:「要不乾脆叫人過來,封鎖碼頭車站,把這裡翻個底朝天,我就不信他們帶著人憑空消失不成。」
「該說你是太天真嗎?」遊衡道:「只要對方願意,一道簡單的障眼法,像那些普通人根本就找不到。」
薛馳急得原地轉圈,語氣也差到了極點,抱怨道:「這不行,那不行,你倒是說說該怎麼辦啊?」
遊衡握著的手心上下摩擦,化成齏粉的墨綠色玉佩殘渣從他的手心滑落,他低聲喃喃自語,「雖然不甘心,但是如果有他在的話,淺靈暫時不會出什麼事。」
「誰在?」薛馳問。
「遊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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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之後只覺得渾身痠疼。
這到底是睡了多久啊……
他簡直是個懶豬。
淺靈在心裡這麼想著,正想摸黑下床,卻突兀地在黑暗中響起了一串不太妙的清脆響聲。
「……」
他原本下床的動作改成了去摸自己的腳踝,由於是剛睡醒,淺靈摸到腳上戴著的金屬制物時愣了愣,隨後才想起來都發生了什麼。
他好像又給抓回去了。
這時,房間的透出了唯一的光亮,門被開啟了,一道人影朝他走來,冰涼的手指輕輕撫上他的臉頰。
「怎麼樣,還喜歡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嗎?」
淺靈的身形一僵,頓了幾秒才開口,「你說的禮物,是指我腳上的這個?」
「怕你還想跑,」
宗諾點亮室內牆壁上的壁燈,暖黃色的燈光打在他半邊臉上,一邊隱沒在黑暗中,他的視線如化實質般,在淺靈的小腿處留戀。
金屬制的鐵環泛著涼光,圈住細瘦的小腿,在暖色的燈光下泛著羊脂玉般的光澤,兩種截然相反的元素碰撞激發出美妙的反應。
淺靈被他這種眼神盯著脊背發涼,忍不住收了收腿,他剛一動,一隻寬大的手就將他摁住,宗諾的體溫很高,手心的熱意源源不斷地傳來,緊握著他小腿突起的骨骼,「沒想到,意外的很適合你。」
「宗諾……」
淺靈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從他的手裡逃離,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想要做什麼,「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什麼這麼恨遊家的人,但冤冤相報何時了?」
宗諾捏住淺靈的下巴,他的手勁一大,淺靈就忍不住地皺起眉頭。
他鬼使神差地將力道調到最小,幾乎是託著那小巧精緻的下巴,即便是這樣,被碰過的地方依舊染上紅意。
「我管不了這麼多,如果是你被屠盡滿門,你還能在這雲淡風輕地說這種話嗎?」
淺靈的瞳孔微縮,即便是他有意,也掩蓋不住眼底寫著的不敢置信。
這一幕刺痛了宗諾的眼睛。
「你認為是我在亂講嗎?」宗諾言語間都是濃重的恨意,「我比你更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這樣我就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被當做不幸的災星。」
淺靈不語了。
沒有經過別人的苦難,就不要勸別人向善。
但他似乎忘記了,這句話的前提是在不涉及自己的情況下……
「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你的身份,說起來真有意思,你居然是遊瑄的妻子,你是怎麼瞞過他的呢?」
宗諾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