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靈推又推不開,拉都拉不走。
只能紅著臉,把能用的為數不多罵人的話都用上了,但紀騁沒臉沒皮,還意猶未盡地湊過來,「陛下,下一句是不是該說我無恥了?」
「……」
淺靈很累,淺靈不想說。
紀騁起初只是為了氣一氣旁邊這個不知好歹的天師,但後來漸漸沉迷於眼前紅著臉害羞的小皇帝。
那張白玉似的臉上浮現一層薄薄的粉意,好看的他都挪不開眼睛。
怎麼有人可以這麼可愛?
渾身上下挑不出半點不和他心意的,生氣的時候紅著臉,眼睛亮晶晶的,連罵人的話都格外的好聽。
他正沉醉著,忽然一陣冷風朝他襲來。
紀騁往後一躲。
原本朝他飛來的箭矢疾速掠過,釘在牆面上,尖端全部沒入牆面。
這種力度的攻擊,不難想像要是剛才他沒有躲開,那這支箭矢就會直直戳穿他的腦袋。
淺靈也被嚇得不輕,「這怎麼回事?」
他明明沒有碰到任何的機關。
「抱歉,是我不小心碰到的,」白衣天師帶著淡淡的笑意,「沒有出事吧。」
明明是用的最無辜的語氣,說出口的話卻聽起來這麼刺耳呢。
紀騁冷笑一聲,「你恨不得我有點事吧。」
白衣天師只是淡笑著,將話還給他,「誰讓我看不見呢?」
「……」紀騁道:「你當心點。」
接下來的一段路里,紀騁聽到了無數句「不小心」、「對不起」、「抱歉」、「不是故意的」。
所有的暗器都跟長了眼睛似的往紀騁身上飛。
紀騁:「……」
就算他的武功再高超,也禁不起這種折騰。
紀騁喘著粗氣躲過飛來的暗器後,一個將人薅在牆上,「你就是故意的,你對這裡面的環境很熟,玩我是吧。」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和你們一樣,都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白衣天師臉上沒有露出任何恐懼和害怕,「或者你有沒有想過,是因為你命格反衝?驚擾了這裡休息的聖靈?您說是吧,陛下?」
淺靈:「……」
他其實也有點懷疑是不是故意的,但想不明白做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處,或許就是簡單的巧合而已。
「我聽你在這亂講話。」
紀騁舉起拳頭,在落下時對方輕輕地抬手,在相接時,聽到了清脆的咔嚓聲。
「唔。」
紀騁愣了下。
就見手底下的人面容蒼白,捂著手腕痛苦地皺起眉頭,靠著牆低聲喘氣。
他明明沒有用這麼大的力氣。
「紀騁,你瘋了啊?」
淺靈用盡全力將還沒緩過來神的紀騁推開,扶住受了傷的白衣天師,對方手腕上肉眼可見的傷痕。
他眼底被刺了下,「是不是很疼?」
那點傷害在紀騁的眼裡甚至襯不上傷。
淺靈卻垂下眼眸仔細觀察,害怕碰到他手腕上的傷痕,輕輕地伸出手,軟軟地搭上,「還可以忍嗎?」
「嗯。」
紀騁愣愣地看著淺靈關心另一個人,心裡說不出來的酸澀,彷彿他才是那個局外人般,什麼時候有被這樣的關心過?
他啞著嗓子喊道:「淺靈……」
「給他道歉。」
淺靈連頭都沒有回。
紀騁的視線模糊了起來,他的眼裡似乎只剩下淺靈的背影,以及對方握住的別人的手,這比他受過的任何傷更加地錐心刺骨。
「為什麼要給他道歉?為什麼他針對我的時候你就看不到,因為我不會受傷嗎?」紀騁的聲音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