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怎麼動你呢,就著急和我靠這麼近了?」
淺靈聽出了他的聲音。
就是剛才和他打電話,以及那天在資料室的同一個人。
「國王。」
對方是從背後挾持他的,他沒有辦法回頭,只能靠直覺判斷,對方手上雖然拿的武器,但是並沒有打算真的傷害他。
「你……你最好快點放開我,盛離很快就會出來,而且我已經報警了,你跑不掉的。」
那人輕輕一笑,語氣裡卻帶著無所畏懼的殘忍,「你覺得我要是怕的話,還會做這麼多事?只不過,你就不害怕我在他們來之前,先把你給殺了嗎?」
淺靈抿著嘴不說話。
那人對淺靈的反應似乎不太滿意,他掐著淺靈的脖子,又貼近了幾分。
冰涼的溫度滑過白玉般脖頸,找到跳動的脈搏,反覆磨蹭,嗓音又低又啞,「你是覺得我不敢嗎?」
「你當然敢,我只是覺得你不會這麼做。」
那人頓了頓,似乎沒有想到淺靈會說這樣的話,拉著長音「哦」了一聲,「那你說說看,為什麼。」
淺靈的腦子已經完全蒙了,他的聲線都是顫抖的,說出來的話也全憑本能。
「我不知道。但你能有很多次機會殺掉我,但是前幾次你都沒有動手,所以我想不到為什麼,但這次,你也不會動手的,對嗎?」
淺靈說到最後,聲音都顫抖得不成樣子,還帶著幾絲的哭腔。
試圖去猜測一個變態的想法。
顯然,他並沒有和他的話裡一樣的篤定。
這時,遠遠的響起警笛的聲音。
雜亂的腳步聲正快速地朝他們所在的方向靠近。
淺靈正要送一口氣時,身後的人卻並沒有打算就此收手,他扯著淺靈的手腕,「別喊,跟我走。」
對方顯然比他更瞭解這所學校。
避開了所有可能拍攝到的攝像頭,沿著小路穿行,一路上淺靈都開始驚嘆,這所學校比他想的要大的多。
他不清楚對方要將他帶到哪兒。
費這麼大勁,把他帶過來,應該不是想著滅口吧。
直到七拐八繞後,對方推開了一扇門,
這兒的空氣不流通,一股悶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淺靈對房間裡的裝置設施很陌生,只能估計是學校裡配電室一類的房間。
摁著淺靈進去後,那個人轉身重重將門關上。
讓原本就昏暗的房間,徹底失去了光源。
只能看見在黑暗中閃爍的光點。
淺靈獨自站在黑暗裡,只能張開手,憑著自覺判斷方向,每一呼吸的空氣裡,都帶著特殊的鏽味。
他心底已經害怕得不行,只能用顫抖的聲音說著毫無威脅力的話。
「你帶我來這做什麼,你殺了這麼多人,就算是跑到這種地方,以為其他人就沒有辦法找到了嗎?」
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道,將淺靈摁到牆上。
「你說的對,我是殺人犯,但你以為你就不是了嗎?」
淺靈抬手向後襲擊,但還有碰到對方分毫時,手腕就被準確地抓住,背在身後,「你放開我!」
「你是不是忘記了,剛才在游泳池出事的那個人,是你指使我幹掉的,」
男人貼著淺靈的耳廓,惡劣地笑,「砰的一聲就炸開了,四分五裂,連個全屍都沒有,這一切是你造成的,是你害死他的。」
「我沒有,」
淺靈劇烈地掙扎,在黑暗裡,他彷彿又聞到了空氣中漂浮的血腥鐵鏽味,眼眶忍不住地酸澀,肩膀一抖一抖的,「我沒有害他,我是想救他們……」
「你沒有救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