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得到了賀蘭鈞的保證,淺靈的眼淚還是想斷了線的珠子掉個沒完。
賀蘭鈞只能無奈地替人擦眼淚。
在這個空擋,一直被三人忽略在角落的那名紈絝子弟悄悄地繞到了廳堂的背面,拿起花瓶,高高舉起朝淺靈和賀蘭鈞的方向砸去。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閃進來幾道黑影。
花瓶掉在地上,那紈絝子弟慘叫著被按在地上。
幾名暗衛跪在地上行禮。
「大人,屬下來遲任憑處罰。」
賀蘭鈞緩緩轉過頭,看向那幾名暗衛的眼裡全然沒有了先前的溫存,取而代之的是森冷,語氣裡帶著濃濃的殺意。
「之後自己去領罰,先把人解決了。」
「是。」
其中一名暗衛站起來,抽出一把寒光凜凜的長劍,朝著劉喜走去。
「等下,賀蘭鈞,你想要做什麼?」劉喜捂著流血不止的傷口往後退,「你把我殺了就沒人能解你身上的毒!」
「解毒,我用不著你替我操心,」賀蘭鈞命令道:「處理了他。」
在劉喜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寒光一閃而過,接著是沉沉的倒地聲,猩紅的液體染濕了地面。
咕嚕咕嚕。
劉喜的頭顱滾到了不遠處,和他的乾兒子打了個照面。
那紈絝子弟已經被嚇傻了,喉嚨間發出啊啊的尖叫,下一刻也被解決掉了。
廳堂內變得無比安靜。
「賀、賀蘭鈞……你真的沒事嗎?我替你去找御醫,找整個京城最好的大夫幫你看病,你一定……」
「陛下。」
賀蘭鈞的下巴輕輕靠在淺靈的頭頂,說話間的胸腔震動就在他的耳邊,「能得到陛下的關心,微臣,死而無憾。」
淺靈越聽越想哭,顧不上旁邊還有人看著,乾脆小聲的抽泣起來,眼角和臉頰全紅了起來,道:「哪,哪有人這麼咒自己的?」
「大人,百草先生已經到了。」
淺靈的絮絮叨叨才停下,他抬起頭,就看到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提著木箱走進來,恭敬地行了個禮。
賀蘭鈞點點頭,「百草先生免禮。」
「老夫來遲,煩請這位小公子讓讓,讓老夫替大人察看傷口。」
百草先生看了眼傷口再切了下脈,面色沉重地從木箱子裡拿出數十個瓶瓶罐罐。
淺靈紅著眼睛在旁邊焦急問道:「他怎麼樣,會不會死啊?」
「這毒有些棘手,老夫也只能有七成的把握能配出解藥,剩下的需要靠大人的毅力。只要熬過了今天,就能平安無事了。」
百草先生手中調配著藥粉,將混合好的藥粉倒在賀蘭鈞手臂的傷口上,淺靈在旁邊看著都覺得疼。
賀蘭鈞抬起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淺靈連忙握住,「你要是疼就喊出來,不丟人的。」
賀蘭鈞微頓,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浮現出痛苦的神情。他將額頭抵在淺靈的肩膀上,悶悶道:「好疼,陛下。」
「那,那要怎麼辦啊?」淺靈抬頭看醫生,「能開點止疼的藥給他嗎?」
一旁的下屬都看傻了。
他們的老大以前受過多重的傷,在治療的時候別說喊疼了,就連哼一聲都不帶的,而現在只是區區的暗器傷。
百草先生淡笑,「大人可能需要的不是止疼藥。」
淺靈一頭霧水,「那要什麼?」
「這位小公子,不如你今晚就留下來照顧他,相信大人一定能恢復得更好。」
淺靈愣了下,連忙拒絕,「這怎麼可以,我什麼都不會,也沒有照顧過人,要是出事了我也——」
「咳咳咳。」
賀蘭鈞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