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好好向姐姐學習呀!”錢美芹也覺得她作了一個很好的榜樣,抽空大大慶祝了一番。暑假裡老是有人打電話找陳喬其出去玩,有一次陳念先奇怪的說:“怎麼打來的淨是喬其的同學,從來沒有人找過蕭君。”畢業前,趙蕭君給同學寫留言,電話那一欄上總是空白。也從來不接陳家的電話,沒有人接就任它響著。
趙蕭君打聽到學校裡有許多外地考進來的同學,很多都住在學校裡。於是對陳念先說她要住校,可以專心念書。陳念先起先有些不贊同說:“沒有這個必要。”趙蕭君很堅持,說:“學校晚上安排了晚自習,很多同學都住校。每天不用來回跑,可以多睡一會兒。再說一放假還是可以回來的。”陳念先只得幫她辦了入住手續。陳喬其聽到她住宿的訊息,很有些不高興,鬧了許久的彆扭。直到開學,事已成定局,才肯同趙蕭君和解。
其實學校裡的宿舍荒涼的很,公共洗手間在走廊的另一端。趙蕭君要走兩分半鐘才能到。半夜起來的時候,幽暗的燈光白慘慘的照在地上,趙蕭君每次都是喘著氣跑回寢室,然後用力關上房門。她住的房間是學校裡較好的那種,兩個人一間,桌椅都很齊全。一個星期只有一天假。趙蕭君每個星期六晚上回陳家,然後帶上乾淨衣服星期天下午趕回去上晚自習。
上了初中,她還是一樣不喜歡說話,不喜歡和不熟悉的人來往,和宿舍裡另外一個女生客客氣氣,微笑點頭,頂多說一些學習上的事情。總是靜靜的坐在視窗的位置看外面的霏霏梅雨,或是埋頭看書做題。她有許多的時間,坐在桌子前無聊的時候,經常想起古意盎然的小鎮,想起外婆家門口的拱石小橋,橋邊上滑溜溜的長滿青苔。想起外婆滿鎮敲鑼打鼓的尋她吃飯。昏黃的陽光透過天井照進來,蒙上一層陳舊而舒適的味道,古老的屋子裡到處是溫暖的記憶。那個時候毫無顧忌,無拘無束,可以迎著風,淌著水到處闖禍。這些事情竟然記得如此清楚,連她自己也有些詫異。
隨著年歲的增長,趙蕭君的容貌越來越白皙秀氣。班上的男生私下裡悄悄的流傳“三年零班的趙蕭君成績又好,長的又漂亮”。很有些膽大的男同學頂風作案,殷勤的邀請她參加活動,幾次碰壁之後,仍然有人不死心。趙蕭君的心只敏感在記憶上,在某些方面消耗過多的纖細的感情,小心翼翼; 在另一方面自然而然意興闌珊,從不將男生的邀約放在心上。她還處在陳家的桎梏中——是她自己的心結,仍然沒有開啟。
星期六的下午,放學的人潮一波推著一波,擁擠熱鬧。趙蕭君不願意搶這麼幾分鐘,等同學都走的差不多才收拾書包。照例在東門等公車的時候,一個瘦瘦的男生走過來和她打招呼。趙蕭君不認識他,班上的人她有一半不認識,尤其是男聲,免得尷尬,還是應了一聲。他有些羞赧的撓了撓微亂的頭髮,見她神色沒有任何異樣,“支吾”了兩聲,終於還是問出來:“趙蕭君,昨天我給你寫了一封信——,你有沒有看……”趙蕭君有些迷惑,立即說:“什麼信?我從來沒有收過信。”他臉漲的通紅,有些著急的說:“我明明夾在你政治書裡面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有底氣。趙蕭君這幾天動都沒有動過政治課本,他在信裡邀請她看電影,遲遲沒有迴音,大概等不及,忍不住出口相問。
趙蕭君乍然下碰到這種情形,也有些不好意思,沒有太大的感覺,面上依舊淡淡的,只說:“我要回去了。”他鼓足勇氣,快速的問:“明天你有沒有時間?”趙蕭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立即說:“沒有,明天有許多功課要做。”他很氣餒,想必十分傷心,眼神灰暗,一語不發的看著地面。氣氛很僵硬,趙蕭君藉故要走開,正在這時候,陳喬其從右邊的人流中跑過來,額上滴著汗,埋怨說:“這麼現在才出來,都等了好半天了。”趙蕭君大鬆一口氣,立即拉著他離開,邊走邊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