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許久沒能爬起來。
應無求冷笑一聲,半仰著頭盯著屋樑,對房內的一切動靜不看不聽不說。
綠萼站在門外,低低的偷笑。
“誰?”完顏梁捂著紅腫的面頰起身,而後怒目直視千尋。
千尋晃了晃自己的手,“不是我!”
樓止依舊漫不經心的擺弄著她的頭髮,“應無求你是死人嗎?還愣著作甚,帶公主回驛館。別再出來丟人現眼,否則……”
鳳眸微挑,眼底是屬於錦衣衛都指揮使的狠戾無溫,“你姐姐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或者……”
他晃動了一下手中的撥浪鼓,笑得陰森詭譎,“乖徒兒,為師為你做個人皮鼓如何?摔不破,扯不爛,觸手生溫?”
完顏梁面色煞白,呼吸都變得急促。島盡找劃。
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外走。
應無求嗤笑一聲,急忙跟上去。
及至完顏梁出門,樓止才鬆了手,放千尋起身。一張臉笑意全無,冷若霜寒。鼻間冷哼,宛若全世界都欠了他,連帶著千尋都不給好臉色。
千尋沒想到樓止翻臉何其快,歪著腦袋看他滿臉的黑線。
這廝到底鬧哪樣?
“師……”
“還有臉叫本座師父!”樓止冷了眉目,那突如其來的一喝,將千尋嚇了一條。卻見他忽然將手中的撥浪鼓丟在了桌案上,那火氣委實有些莫名其妙。
咬著受傷的唇,千尋極度不解的望著他慍怒的模樣。她還沒發火,他倒是動氣了。什麼情況?她還沒說,自己被完顏梁欺負,他袖手旁觀。
賤人就是矯情!
“既然師父不快,那徒兒就……”
“哼,狼心狗肺的東西!”他冷然切齒。
千尋瞪大眸子,“師父到底要說什麼?能不能一次性說完?今兒個不是元宵節,打啞謎有意思嗎?”
聞言,樓止冷颼颼的剜了她一眼,“到底是誰在打啞謎?”
“惡人先告狀!你分明看見了完顏梁攔我在大街上,何故還要作壁上觀?”千尋氣不打一處來,雙手叉腰,氣呼呼的對著他。
樓止低哼,一身殺氣騰然,“從昨兒個夜裡瞞著本座,直到今兒個還疑心不減。果真是本座太慣著你,如今都敢質疑本座,真是不知死活!”
“師父若是光明磊落,何懼疑心?”千尋不甘示弱,倔強的抬著下顎,“兩個人連坦誠都做不到,還談什麼心啊肺的?”
“放肆!”樓止一掌下去,桌案瞬時被拍碎,四分五裂的菜餚濺得滿地都是。
千尋紅著眸,咬著唇不說話。
低眉時,眉睫微垂,斂去所有的眸中精芒。
驀地,她愣了一下,地上的菜餚,都是她平素愛吃的,她從未說過,他卻瞭如指掌。眼淚很不爭氣的掉了一滴,她用力的抹去,別過頭就像犯了錯的孩子,但就是不肯服輸。
指揮使了不起?
“過來!”他冷了聲,殺氣減弱不少。
“為何每次都是我過去?”她若犟了脾氣,便是九頭牛都拉不回。更何況……許是孕中性子焦躁的緣故,從昨日開始便沒有吃過什麼東西,一直都是吃了吐。
樓止一言不發,臉上黑了一層又一層。
房內寂靜無音,應無求讓底下人送了完顏梁回去,稍稍將身子挪到門縫處,側了耳朵聽得提心吊膽。都說孕中的女人脾氣大,這千尋的性子原也算好的,如今怎麼有些不可理喻?
綠萼蹙眉盯著應無求乾嚥兩口口水的模樣,心裡也是��幕擰�
樓止:“過來!”
千尋:“你過來!”
“本座是指揮使!”
“拿官階壓人,算不得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