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氣沒怎麼變,平穩的好似這並不是一件讓他有多開心的事情,“你怎麼想。”
我說,“韓秦墨,你不開心嗎?”
那邊是紙張翻動的聲音,我聽見電話那段鄭敏提醒道,“韓總,您的咖啡。”
大概他是伸手接過。桌面上傳來陶瓷杯碰撞桌面的聲音,“沒有不開心。”
我抬頭望了一眼窗外的沒有星星的天空,無聲的笑了出來,這不是我想要的,他這樣神情真是讓我十分受傷,沒有任何驚喜與期盼,彷彿本該如此,一點也不驚喜的樣子。
我淡淡道,“那就這樣子。”
說完就將電話結束通話了,他也沒有出聲挽留,我獨自坐在沙發上望了一夜黑沉沉的天空,醒來時候是夜晚三點,開啟想要翻看韓秦墨有沒有打電話或是發資訊給我。
可是收信箱裡,一條未接簡訊都沒有。
自己走到床上又接著躺了一夜,早上醒來的時候是八點,我收拾完後。自己提著昨天在超市給裴媽媽買的一些補品,一早就去坐公交車去鄉下。
也果斷關機。
公交車到鄉下搖搖晃晃坐了三個小時的車程,周邊的一木一樹,讓城市裡的喧譁彷彿成了兩個世界。
我眯了半個小時,到達汽車站下車,抬頭看了眼熟悉的建築,與留守在鄉下的老人和孩子,心裡從沒有過的安靜。
以前的自己,神情總是繃緊,總害怕有什麼事情今天,明天,或是後天,會爆炸在這看似平靜其實一點都不平靜的生活圈裡。
我拖著行李一邊走,一邊看著周邊被樹蔭和爬山虎斑駁的老牆壁,還有不遠處的小攤位上正買著童年回憶裡專有的小?人,小時候的記憶一下湧了上來。
經過長長的巷子口,隔壁幾個廠房開始拆遷了,因為房子太過老舊,大概都打算新起。
我記得很多年前,我和裴譽一起去上學時,總要經過這長長的巷子口,時常有老人在夏天的時候手中拿著藤條,吆喝著一群鴨子從這裡經過。
我和裴譽就跟在後面趕啊,趕啊,鴨子跑的越快,我們就笑的越開心,這樣單純的開心。
現在想起來,真是遙遠的記憶了。
等我到達家門口的時候,駐足門口看了許久,依舊是擁擠的老廠房,以前廠房旁邊本來光禿禿的,現在卻種了許多樹木,低垂下來的綠葉上面還滴著雨水。
我聽見房間裡面傳來裴媽媽蒼老的聲音,喊,“裴譽,你最近有沒有打電話給阿含啊,這段時間她怎麼都不回來看我了。”
我心內一緊,一抬頭正看見手中拿著一個黑呼呼的藥罈子從門內走了出來,鄉下的天空總是特別懷舊,彷彿有一種腐敗的年代氣息。
我望著站在門口的裴譽,彷彿要穿越時光的隧道,從很多年前開始,他多少次都是站在那門口等我一起上學,那時候的他,還沒有現在那麼高,面板也沒有現在這樣白皙,只是目光經過這麼多年依舊是清澈如水,唯一不同的,是時間變了。
他也看著我,手中的藥罈子持在半空,半響沒有動,他目光呆滯看了我許久,道,“阿含……”共歲吉弟。
我仰著頭對他笑,中間隔了一米遠,互相站在那裡對望著。
見他呆呆的,我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道,“傻子,我回來看咱媽,你怎麼那副表情。”
裴譽有些不好意思,手下意識想要去摸臉,我故意不提醒他手掌黑呼呼,於是他一抹,臉上黑一塊白一塊,像個花貓,他卻一點也不知道,只是愣愣道,“阿含,你怎麼回來了。”
我拖著行李往他手上一扔,道,“你這段時間不是要陪陳榆嗎?怎麼來這裡了。”
裴譽將手中的藥罈子往地下一扔,趕緊接住,我往客廳裡左右瞧了幾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