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周爸周媽還知道調節一下氣氛,這頓飯估計會吃的無比尷尬。
飯後,採訪正式開始。周墨對付記者已經很有一套了,只要是關於音樂的,終究還是那幾個問題,老生常談了,只把以前的回覆反覆利用一下便可。至於獲獎感言什麼的周墨根本就不想做,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感,也就不會有言。
女記者也有些氣苦,巴巴等了一天,結果等來這個一個老油條。這麼說下去根本就不會有什麼收穫,於是她決定來點比較狠的提問。
“據我所知,鍾一山教授曾讓人安排你前往法國領獎,但是最終卻在領獎當日宣佈周先生你身體有恙,無法動身。現在看來周先生你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病,請問這是為什麼呢?”
靠……這女人查的挺多。
確實有這麼回事,幾周前,鍾一山透過正經人傳話,希望周墨前往飛機場,到時候會有人安排他去法國領獎。當時就被否決了,因為周墨對音樂毫無興趣,想想一大堆人圍著問關於音樂的問題,而且還是嗚哩呱啦的外語,腦瓜仁都疼。
被拒絕之後,鍾一山教授還不死心,又繞了一圈找到父母的電話,想透過親情戰術讓周墨就範。只可惜,父母也沒有任何辦法,從小又溺愛慣了,再被周墨說上兩句,最終同樣偃旗息鼓。
無奈之下,鍾一山教授只能跟大賽主辦方說明作曲家周墨身體有恙,無法親自前來領獎,但發來訊息表示深感遺憾云云。
現在被這女人一問,還真有點謊言被戳穿的心虛,只能打著哈哈說道:“不是什麼大病,只是面容枯槁了一些,走出去怕影響形象,所以就沒有去了。”
“是嗎?”女記者深有含義地一笑,然後提出另外一個問題:“不知周先生這幾天在忙些什麼?早出晚歸的。大病初癒就如此奔波,想必是有什麼大事吧?”
沒玩沒了了……振興家鄉目前只是一個計劃,還沒有到達實施的地步,現在說出去可能會給計劃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周墨不打算說出去,於是隨便找個藉口,說是出外尋找靈感,隨便矇混過去。
可惜,女記者可不是吃素的,幾乎是出於職業的本能就知道背後肯定還有故事。
採訪,還沒有結束。
女記者賴著不走了,就在周家住下,讓周墨大感吃不消。雖然沒有一直跟在後頭,但是時刻被盯著的感覺依舊不太好。瞅個機會翻牆去找了一趟魚娃,想知道他是怎麼個想法,畢竟他才是振興計劃的執行者。
“影響肯定是有的,有好也有壞吧。有媒體介入以後做村民的工作就簡單多了,不過就怕開發計劃洩露,讓一些人覺得有利可圖,過來搗亂就麻煩了。”
魚娃權衡一下利弊,覺得還是不要洩露的好。於是兩人合計一下,這幾天就不搞研究了,順便讓建爺不要出聲。然後結伴一起東晃晃西晃晃,後面吊著一個女記者尾巴,一路也不會寂寞。
女記者那個心疼啊,剛買的鞋子都快走廢了。這個周墨肯定是成心的,又不是什麼名山勝水,有個屁的靈感可以找,居然一大清早就跑了幾個山頭,鍛鍊身體玩吶?
“這姑娘還挺倔的,到現在都沒放棄,叫什麼名字來著?”
魚娃都有點佩服這姑娘了,為了抓點素材這麼拼命,在這窮溝溝裡面愣是住了三天,還每天被帶著滿山跑,換成別人早受不了了。
“不知道,似乎有自我介紹來著,但是沒記清。算了,看著挺可憐的,明天開始咱們就窩在家裡下棋吧。”
於是,女記者發現自己不用滿山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棵大樹下好像永不停止的下棋聲。每當看到兩人拿著棋罐子坐到一個石頭做成的圍棋盤下,女記者的心中就在哀嚎。
我的天啊!兩個20歲的年輕人聚在一起,下什麼圍棋啊!而且一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