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在京城,並且和京城有著相當的距離,又一直跟皇帝對著幹,並且有相當的勢力,符合這幾點的,就只有江南的藥老了。
這到底——
我越想,心裡越亂,抬起頭來想再問問申嘯昆,他似乎也驚覺跟我說得太多,坐在那裡兀自閉緊了嘴,我幾次旁敲側擊也沒有問出什麼來。不過想來,他應該也知道得不多了,於是跟他隨便說了些話,就這麼靜了下來。
在山洞裡,時間的流逝就和外面潺潺的河水奔流一般,綿延得失去了感覺,只看著陽光從山洞外照進來,一點一點的往山壁上移動,天黑了之後,一切就都靜謐了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他留在山洞,我也一直照顧著輕寒。
雙方就這樣看似平和的一起“患難”。
只是,不知道這種平和會持續到多久,還是隻是眼前短暫的假象。
申嘯昆的手一直不方便,也沒辦法出去找吃的,就只有靠我每天出去找些野果子回來充飢,不過漸漸的,看得出他肩膀上的傷也在慢慢的恢復,有幾次我找了吃的回來,都能看到他在輕輕的扭動上臂。
我抱著果子沒說話,走過去放了幾個在離他不遠的地上,然後回到輕寒身邊坐下。
我每天都小心翼翼的把果子捏成漿汁喂進他嘴裡,後背也敷了一些止血消炎的草藥,他的燒早就退了,傷口雖然好得慢,也沒有惡化的跡象,但一直沒有醒過來,連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想到這裡,我不由的嘆了口氣。
申嘯昆坐在那裡,撿起一個果子吃起來,吃著吃著,他好像聞到了什麼味道,吸了吸鼻子,朝我看過來。
我帶回來的除了果子,還有一些草藥,其中有幾株嫩綠的細葉草,散發著幽幽的香氣,很快便瀰漫在了山洞狹小的空間裡。
申嘯昆一邊吃果子,一邊道:“你又給他找了什麼草藥回來?”
“……”
“我看你別白忙了。”
“……”
“這麼久都沒醒,我看他是活不了了。”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將那細葉草上還散發著幽香的幾片葉子摘下扔了,把細長的莖放進嘴裡細細的嚼了一會兒,一直嚼爛了,抬頭看了看申嘯昆,他還看著我們,我便索性挪到另一邊背對著他抱起了輕寒。
一抱起他,就能感覺到他瘦得厲害。
臉色還是蒼白的,唇邊還沾著一些果汁紫紅的顏色,襯得他的臉色越發無血色,但當我慢慢的俯下身貼近他的時候,自己的臉頰倒先燙紅了。
我跟他,說起來已經是許多年的夫妻,肌膚相親耳鬢廝磨卻真的從未有過,我也沒有試過這樣去親近一個男子,不由的就面紅耳赤。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彷彿被我的臉色所染,他的臉色也有些微微的發紅。
但鼻息,還是虛弱而紊亂的。
我一咬牙,低頭貼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和他的人一樣,溫和而飽滿,撬開他的牙關,用舌尖將已經嚼碎的細草根莖小心翼翼的渡了進去,一直推到他的咽喉處,就聽見咕嘟一聲,他反射性的吞嚥了下去。
我鬆了口氣,臉上也忍不住浮起了一絲笑意。
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唇齒相依,只是沒想到,是在他完全失去神智的時候,也許因為唇角還殘留著野果醬汁的關係,我彷彿也能感到一點淡淡的甜意,在舌尖一閃即逝。
而他,彷彿被太陽曬得臉色似也有些發紅,我輕輕的將他放回到地上,擦了擦他的唇角。
再回過頭的時候,就看到申嘯昆手裡攥著咬了一般的果子,正愣愣的看著我,半晌,微微蹙眉道:“你不是曾經是皇帝的妃子嗎,怎麼跟他——”
我垂著眼瞼,淡淡道:“你也說是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