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來,衛十二在空中轉身,抬手射出了四隻飛刀。四隻銅鈴被齊刷刷的釘入了旁邊大樹。
方斬兒大喝一聲,猛然一扯,竟然將大樹劈成兩半,毫無損傷的銅鈴鎖再次襲來。
還有十尺。
衛十二放了毒針。
兩根射向方斬兒的雙臂,一根飛向方斬兒的眉心,瞬間便被方斬兒撤回護身的銅鈴鎖絞得粉碎。
還有五尺。
紅絲飛撲到衛十二的身側。
他掏了兩把匕首,奮力抵擋,只見到火光四射。匕首瞬間便出現無數的豁口。
還有三尺。
衛十二棄了匕首,伸出手臂,向方斬兒的脖子抓去。紅絲已經繞上了他的大腿,手臂,脖子。他每前進一分,那鋒利的微小刀鋒便深入他的肌膚一寸。血已經飈了出來。他卻毫無表情,依然閃電般的抓了上去。
方斬兒臉色突變。
衛十二抓住了他的咽喉,彷彿銳利的鷹爪捕捉了自己的獵物。狠狠地扣死,把情尊壓倒在石桌之上。另一隻手,一把戳上了方斬兒的心窩,戳破了肌膚。
“別動。”衛十二說了這驚險萬分的決鬥中第一句話。
方斬兒知道他是認真的。
電光火石。
勝負已分。
衛十二冷冷的打量著這張依稀熟悉的面孔,許久後道:“我不是溫若庭,我叫衛十二。”
有心難言
衛十二其實早就察覺了異動。他幾乎與芮銘同時到達練武場。方斬兒的話,他在一旁聽的真切。
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從來不在人前出現的弟弟。面容與方斬兒有依稀相似的地方。
“大哥,你記得求爹爹帶你出去。我想吃喬大娘家的糯米糰子。”被擄走前一日,弟弟對他道。於是他便哀求父母帶他出去。硬要買了糰子,卻沒來得及拿給弟弟。
那些過往來來去去。
諸多世事變成看不太清的東西,苦了舌尖,啞了喉嚨……最終都慢慢的融化在衛十二那張冰封般的表情下。
禇十一和鄭七在他身旁站著,然而他卻不敢去看他們的表情。
怕看到同情,亦怕看見憐憫。
衝出去的那一霎那,是懷著恨亦或是痛,他統統不願去想。只恨不得把方斬兒的銅鈴全部敲碎。把他的心挖出來,看看究竟是不是和他一般的模樣。
待將方斬兒扣押入溫家地牢,他才隨著芮銘,在溫侯爺那擔憂的眼神中回了房。
剛關了房門,衛十二就跪倒在地:“屬下救駕來遲,請主人責罰。”
芮銘沒料到他突然請罰,愣了愣:“只是斷了袍子,與爾何干?你倒傷的厲害,來,我給你抱扎。”芮銘欲去拿了傷藥和繃帶出來。
衛十二卻突然拽住他的袖子,低聲道:“主人的功力……是因為屬下。屬下有罪,請主人責罰。”
芮銘看他,慢慢地冷笑兩聲:“原來你是因此才這麼忠心耿耿,誓死搏擊情尊?”原來只是這個原因。根本就
衛十二愣了愣。
是?亦或不是?
說是……細細數來,他幾時把芮銘的安危放到過心裡。次次都有人早他救援,再不然就是芮銘救他。哪裡忠心耿耿誓死護主過。
說不是……他聽了芮銘已內力喪失,心裡便一片內疚。當時為了救他,芮銘才會去和芮驚濤拼鬥。那時瞧著方斬兒便無論如何也要保護芮銘周全。
想了半天,低聲道:“主人對屬下呵護關愛,屬下心裡倍懷感激。”
芮銘冷笑出聲了:“感激不用了。我倒要感激你。不是內力受損,我能嚐到如今這情緒紛亂的滋味兒嗎?”
哪知道衛十二根本沒聽出他的諷刺和百般酸味兒。